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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殺了你,我就能活!能活!能活下去‐‐‐‐&rdo;這是雷震腦子裡一直存在的念頭。
他的腹部,已經被捅開一個可怕的大洞。內中的臟器徹底流出。吊拽在生殖器的下方搖搖欲墜。破裂膀胱中微黃的尿液,與斷開腸體中掉落的糞便攙雜在一起,混攪著腥紅的汙血。將其腳下的土地浸透得顏色莫辨。
雷震沒有鬆口。他依然死死咬住活屍的脖頸。透過舌尖的微妙觸動,他完全可以感到:活屍的喉管正在自己堅硬牙齒的磨合下,慢慢斷裂。
營地裡,一片狼籍。除了遍地的屍塊爛肉與碼積如山的軍用物資。剩下的,只有場地中央互相簇擁、抱合在一起的三條人形。
&ldo;就這樣結束了……真是令人遺憾啊!&rdo;
慘烈的搏殺,僅僅只使得別墅內的老者略微有些動容。也許連他也未曾料到:最後的結局,竟然會是這般。
端起桌上微涼的咖啡。漫不經心的他,再次將枯瘦的手指,重重點向旁邊一個標識&ldo;繼續投放試驗體&rdo;的鈕鍵。在他看來,無意義的戰鬥結果永遠只能是這樣。活屍也好,試驗體也好。都是自己利用、實驗的物件。他們只是一群沒有存在意義的耗材。只要自己能夠從中得到一點點意外的驚喜,收穫必要的資料。就已經足夠。
&ldo;真是可惜……一百九十六號,多好的試驗材料。就這麼沒了……唉!我本該小心一些。畢竟,四號生化獸,那可是足足能夠面對一個聯邦戰鬥大隊的生物啊!&rdo;
就在他的手指點下鈕鍵的瞬間。陰暗空曠的實驗室裡,突然響起一陣悠揚悅耳的電子合成樂聲。
&ldo;一百九十六號試驗體仍然存活。是否需要再次投放新的培養試驗體?重複:一百九十六號試驗體仍然存活。是否需要再次投放新的培養試驗體?&rdo;
&ldo;他居然還活著?這怎麼可能?&rdo;頓時,老者連忙撲到螢幕前,瞪起比銅鈴還大的雙眼:&ldo;不可思議!簡直不可思議!他還活著……哈哈哈哈!他居然還活著!&rdo;
雷震的確沒死。不過,與死已經沒有什麼區別。
活屍斃命前的掙扎,使得扎入身體的骨刺徹底破壞了所有機能。現在的他,形同廢人。
意識逐漸趨於暗淡的雷震注意到:自己的身體已經停止了再生。活屍強大的破壞力,似乎徹底摧毀了體內細胞的生命力。它們正隨著大腦營養的停止供給慢慢衰老、死亡。
&ldo;我必須死在這裡嗎?&rdo;
腦中的疑問,沒有任何人能夠回答。眼前來回閃現的幻像,正在宣告著死神已經降臨。
奇怪的是,雷震居然覺得自己的思維非常清楚。根本沒有混亂的跡象。而且,從手臂、身體等與活屍殘體接觸的部分,還隱隱傳來一陣奇怪的麻癢。
這種感覺,他並不陌生。此前與黑衣男子的戰鬥中,那種吞噬一切的黃色粘液從身體表面流過。帶起的,正是這種莫名其妙的觸感。
沒錯!這絕對不是什麼彌留前的錯覺!而是真正存在的事實。
雷震的身體正在黏化,彷彿溶化的蠟質一樣黏化。而且,化開的粘液,似乎帶有獨立的意識,正從四面八方慢慢湧來。將他與死亡的變異活屍徹底裹聚在其中。
→第二十三節 - 分類(上)←
從遠處望去,雷震等人的身體,活像一團顏色詭異的超現實主義塑像。因為他們相互之間黏合的是如此緊密。以至於想要把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