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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光是偷錢啊,拐個大學生到山溝裡過年……」
「可我覺得跟著的人是個女的?」
「你不知道人販子裡也有女的嗎?一夥人有組織有分工。姜鹿我可不是嚇你啊,你看看今日說法。」
我已經被他嚇到了,五官皺成一團,覺得不可置信又好像言之有理,愣了片刻往門裡靠近:「我回去了,以後晚上不出來了。」
「嗯,你出門可以叫李免。」他嚴肅不過兩秒,眼珠子放光道,「哇,多好的理由。」
「好個屁,他根本沒察覺到,反應遲鈍!」我邊回頭喊著邊跑回宿舍。
——
每個學校都有一條保研路,路上發生的事已無從考證,但恐懼真真切切傳了一屆又一屆。
最近陳筱穎老是耳提面命,渲染保研路的各種慘事,說不害怕是假的。正巧那段時間準備六級,索性接連幾天除了上課都宅在宿舍。
結果有天在廣播站,意外接了一項兼職:平時挺照顧我的學姐臨時有事,請我幫忙頂替去個剪綵活動。
一上午,200 塊錢,在大學生裡算是很好的價格。據說是傢俱城開業,也就當禮儀遞個剪刀的活,實際上半小時就能結束。
我不好推脫,也是有點心動,就答應了,唯獨忘了問地址。
到了集合地點,坐上中巴,往出城方向駛去才傻了眼。城鄉結合部的傢俱廠,不通地鐵沒有公交,一下車看見塵土飛揚間扯著紅色的橫幅,上書四個大字:開業大吉。
幾位鄉鎮企業家,站在簡易的臺子上,為底下稀稀拉拉的居民慷慨致辭。
我和幾個同樣兼職的學生,大冷天穿著俗氣的紅旗袍,排成一列走上去。然而一腳還沒邁穩,噼裡啪啦的鞭炮就在我耳邊炸了。
當時就耳鳴了,除了嗡嗡的雜音什麼都聽不見。我跟著前面女生的步伐,瞄著別人的動作遞上剪刀,這一遭彷彿身處真空。
下了場準備去換衣服,一路都在揉耳朵,司機忽然從身後搭話:「你們吃完午飯再走吧,這老闆在隔壁飯店擺了兩桌。」
「啊?」我聽得不甚清楚,大聲回道,「我要回學校。」
「你現在回去也沒有車。」他強調,音量也加大,「剛才鞭炮震著了?」
「對!耳朵不舒服,我得回學校!」
「老闆請客,讓你們一起去,就吃個飯!」
我已經聽出大概,索性裝聾作啞到底,連連擺手喊道:「聽不清!耳朵難受!我得回學校!」
司機擺出一副不識抬舉的表情,轉頭要走:「那行,你自己回去吧。」
「等等,兼職費找誰結啊?」
他不耐煩地抽出兩張紙幣,隨手遞過來,撇下句話:「你忙活這一上午不夠打車的。」
——
倒貼錢我也認了,權當買個教訓。
但問題是哪來的計程車?傢俱城走出去就是上高速的路,來往都是大貨車,我在路邊站了半小時,愣是沒見著一輛可以坐的車。
邊走邊等,又半小時過去了,依舊沒有車。
那時候叫車遠不及現在方便,手機也不智慧,一個簡單的困境就能把人給難住。我雙腿麻木地騰挪,面對荒無人煙的路有點心慌,好在時間尚早,雖然雲有點厚,總算是大白天。
邊總結教訓邊走著,冷不防一滴水化在鼻尖。我抬頭眯著眼看天,陰陰沉沉中有雪花灑下來,是今年入冬的第一場雪。
舉起手機拍了張照,發彩信給李免:下雪了!
天陰得厲害,雪越下越大,我停下腳步往前後望去,都只有無盡的路。有點撐不住的關頭,接到了徐之楊的電話:
「你在哪?」
來得太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