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部分 (第3/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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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她又何妨冷眼旁觀,看那女人慾行之事,看關峙能行之事?
“隱嶽。”
這聲低呼,令勾杯的手微微一頓。
太子府的何先生到茶樓品茗,茶樓掌櫃親迎貴客,不但找了一個視野極好的臨窗好座,尚把相鄰的幾桌都給清到別區。她樂得有清靜可享,任由掌櫃閃展騰挪。當眼角餘光瞥見左方有道人影趨近,尚以為又是哪一個欲上前攀結交情的小官小吏,不成想,聽見了如此一喚。
“隱嶽,不認得了麼?還是,需要我叫你一聲樊參贊?”人影坐到了她茶桌對面,前俯身子問。
“你……”樊隱嶽舉眸,定睛辨清面目,水眸隱現鋒芒。
“當我聽說太子府有一位雙手可同時成書兩筆各書異字的何先生時,就知道這個人是你。”接近者撓額竊笑。“曉得我為什麼麼?因為在下生平至今,只見過一個人有雙手異字的本事。至於你這張臉的本尊,想也只是能賣弄一些華而不實的技巧,絕無可能達到像你那般運用自如的境界。”
“你的主子差你這裡,不是為了誇讚我罷?”
“這個嘛……有句話你說錯了呢。那一位僅能稱作是我的上峰,而不是主子。我這個人骨子裡什麼都有,恰恰缺那麼一點奴性。”
“你不是……王文遠?”臉明明是那張臉,人……卻不似那個人。
“不是麼?”摸了摸自己臉面,苦兮兮把眉毛皺起。“我如果不是王文遠,那我又是誰?”
樊隱嶽拂袖欲離。
“慢慢慢,我想起了,我本應姓樊。”
她心內一緊,妙目條睜。
“姓樊名慕月,興許是在下原的名字罷。唉,多年不用,竟給生疏了,一時間要想,還真不易呢?”
“……你是樊慕月?”
“應該相去不遠。”
“所以,你所見的那個世上惟一雙手異字的人,是……”她語音透出顫意。
“就是。因為這個本事太出奇,太易招事,除了東方相爺,也只有大堂嫂和在下知道,當你還有你。我的大堂嫂你應該知道是誰罷?你該叫她一生‘姨母’,至於我,你叫一聲……”
“你以男子面目投身在楚遠漠麾下,為的是……”
“安身立命。”答得甚是平和從容。“我的父親送我逃離,便是為了讓我安身立命。他逼我發誓,如果樊家仍在獄中一日,我終生不得返回京城。也許,是這個誓言束囿了我,也許是我天生涼薄。在外那麼多年,我從沒有想過設法營救獄中父老,結果,還是有你代勞。”
“安身立命有許多種方式。”
“不行!”王文遠兩眼大張,驚恐得誇張。“你千萬不要以為在下有借楚遠漠的力量救父復仇的宏志。在下投身軍營,只是選擇了一種讓我感覺不至於乏味又能發揮所長的生存方式。樊家的人信命,萬般皆由命,任何事都是命中的造化或劫數。他們從沒有要我救,我也從沒有想過要救。順其自然,隨遇而安,是樊家每個人掛在頭頂的家訓。”
樊隱嶽扯哂,“很不壞。”
“在下也有同感。”
“閣下找我,與閣下很不壞的家訓有何關聯麼?”
“嘿,想不到你還有冷麵笑匠的潛質。”王文遠扯著自己的長鬤,發一個與文士形姿極不相符的憨笑。“早日從太子府抽身罷。假的真不了,偽裝得再真實,也有破綻可尋,早一時走,便多一份安穩。”
“這也是你從楚遠漠軍營抽身的原因?”
“正解。”
“道不同不相為謀。”
王文遠兩隻眼飛速眨著,似在消化這話所涵蓋出的深遠意味。
她扶案站起,“樊家已經不在元興城,你若想團聚,還須好好找上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