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 (第3/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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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大角兒頭上,不免遭人排擠。身為班主好友的小昌子鼓吹她離開戲班,由他替她尋找唱活,打理多瑣事,令她除了上臺開唱不必理會其它。她應下,有言在先:不是每樁活都接都唱,不是每個場子都去。要接,便給她接些有分量的場子;要唱,就要唱到延定城所有達官貴人跟前,也不白枉做一回伶人。
小昌子滿口應允,在在為了她高於群伶的唱功。雖說這延定城比不上中原各大城鎮一般嗜戲成風,但在近幾年羲國當政者對中化興致日趨濃厚的導引之下,中原各式戲曲已然有在此紮根之勢,中間大有可為。
樊隱嶽的志向,當然不是成為一代名伶。
所謂項莊舞劍,意在沛公。她所想取的“沛公”之強悍之龐大,超出她原有的想象。面對強敵,既然急取不能,欲速不達,只得緩走緩進,步步為營。
處身三教九流,讓她學會的第一樁事,便是如何收放自己身光芒,渾跡如常人。此刻的她,綰男子髮髻,穿男子衣裝,是個面龐清秀的俊俏哥兒沒錯,但也僅止於此。伶人中,男生女相太過尋常,一旦斂盡高貴,裝男子反比做女子更能入木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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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院大王府。
戲臺上,一出柔婉悽美的《牡丹亭》唱罷,臺下,頭籠珍珠髮網,穿寶藍長袍,配淡藍馬甲,披珍珠雲肩的貴婦,早已哭透了不下十條帕子,邊哭還邊道:“……可憐,真是可憐……太可憐了,那兩個孩子,太不易了……”
侍候在旁邊的太妃院管事狀似無所適所,忐忑地插了空兒,問:“太妃,對這戲班子的諸人是賞,還是罰?”
“罰?”太妃拭淚的手一頓,“好端端的,為何要罰?”
“……惹您哭得恁樣傷心,不該罰麼?”
“察管事,您白白叫了察得明,卻是個察不明!”太妃身邊的大丫鬟爽落插進話來,“太妃哭,是因那戲唱得好,適才還一個勁兒地叮囑奴婢多給伶人賞錢。您這兒突然冒出一個罰字,氣著了太妃,看您擔不擔得起!”
“是,是,是,是奴才考慮得不周全了,太妃莫怪。奴才這就去和那些伶人去宣太妃的賞,也好讓他們念著您的恩德,明後兩天的場要更加賣力才行。”察管事躬著腰幹,剛要退下,被主子叫住。
“你把那個唱小生的給我叫到跟前來,那孩子扮相好,身段好,唱得也好,這出戏我看了十幾回,以前都是被戲裡的花旦給迷住,今兒個偏偏是演那小生的娃兒最出彩,快叫他出來給我瞧瞧。”
“是。”察管事去不多時,領了一個素衣瘦軀的清秀少年來,“快拜見太妃,太妃高興了,會多多打賞你。”
清秀少年禮尚未施,太妃便給一把抓住,“是這個孩子?唉喲喲,還真是長了一副聰明伶俐的可人樣兒,甭費事磕那頭了,走近點讓我看仔細些。”
一手捏住一隻柔若無骨的小手兒,太妃越發唏噓,“看罷,多好的孩子,叫什麼?”
“回太妃,草民樊隱嶽。”
“這名字好,大氣又雅緻,只是聽著像個漢人名字。”
“回老夫人,草民的確不是羲國本土人。”
她低首回話,太妃以為少年是在為自己身家自卑,揮手爽氣道:“不是就不是,沒什麼大不了,不管哪邊兒的人不都要睡覺吃飯麼?不過,難為你這一口羲國話倒是說得流利。”
“謝太妃誇獎。”是她向小昌子等人潛心模仿摹習之果。
“快和老身說說,你學戲學了幾年,唱了幾年,和誰學了這麼一身好功夫?”
“稟老太妃……”樊隱嶽將早已爛熟於胸的“身世”簡言道來,又招來貴妃兩行熱淚。“真是個可憐的孩子,本來是殷富人家,書香門第,該有個不錯的前程,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