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 (第3/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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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胛,若非是小北哥的身法快……”臭妹說著說著,忽不說了,在在有點被她家峙叔叔不善的臉色驚住。她家的峙叔叔呢,有一張世界上最好看的臉,也有一份世界上最好的風度,不管何時何地,總是淡笑掛唇,優雅在身,但這會兒卻黑著臉、垂著眼,前所未見,她吉祥竟不知峙叔叔還有這等名曰生氣的神情。
“你帶了她過去,為何不看住她?”他質問的,是麵館掌櫃趙北歌。“你明知以她的容貌,根本不適宜在市井間出現,為何還要她在櫃門拋頭露面?”
趙北歌斜眉掉肩,盡現一副市井間的吊兒郎當相,“為啥不能?一代才女卓文君都可以當壚賣酒,她就怎麼不能了?關先生看不起我市井小民,以為隱嶽惟你馬首是瞻盲從是不是?可惜,人家隱嶽完全無此習氣,在咱的小麵館裡,如魚得水的很呢。”
打樊隱嶽稱他一聲“先生”,“關先生”幾乎成了村人對他的統稱。不管是含著謔意還是由衷,關峙已能坦然接受,但趙北歌的辯詞,他不能聽之任之,淡聲問:“她在你店裡如魚得水?容人把她砍傷也屬於如魚得水的一種麼?”
“這……”趙北歌一時結舌,氣惱道,“閣下怎不想想隱嶽為何要隨我到麵館?還不是為了紓解心頭的煩惱?你明知隱嶽喜歡你,你不拒絕不應允,一味的曖昧不明,把一個少女的心懸在半空不上不下好幾年,眼下又以聖先生為藉口,避而不見,讓全村人都看隱嶽的笑話,她一個女孩兒家如何自處?依我看,她和人動起手來,以致受了重傷,都是因你的緣故!若不然,恁她的清淡心性和時下已算不弱的身手,不至於和人起了爭端還落了下風!”
趙北歌的口才不算頂好,都能將話講得這般入皮入骨,可以想見其他村人的揣度和估量。想及在自己的無知無覺間,她所經受的眼光,禁不住心間微擰。“你們都出去。”
“你還敢趕咱們?別人當你是關先生,我小北……”
“小北哥!”還是吉祥機靈,看出了峙叔叔眉眼間的隱怒,拽住了刺蝟般的趙北歌,“咱們是該讓樊姐姐好好歇息,受了傷的人該靜養,走,走,走!”
“你別拉我,你讓我好好和這位自命不凡的關先生把話掰扯清楚……吉祥你這個吃裡扒外的丫頭……”下面的話,已是門外了。待關峙將門帶上並落閂闔嚴,張牙舞爪的趙北歌表情丕換,揉著鼻子竊笑的樣兒,像極了一隻才偷吃了一百隻小母雞的黃鼠狼,湊在吉祥耳朵根上,“小北歌厲害罷?連關峙都被咱小小矇混了一把,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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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姑娘。關峙無聲暗喟。他何嘗不知趙北歌話裡話外的激將意味?但,此時的他,的確被床上昏睡的人兒給制約了。不管他和她之間到底有怎樣的前因後緣,她這一回的傷,與他難脫干係是真。以她今時今日的身手,足以與趙北歌一較高低,又怎可能應付不了趙北歌輕易解決的對手?她受此傷,是為了懲罰他,懲罰他連日的躲避,這個傻姑娘竟拿自己的安危當作兒戲!
“傻姑娘,下一回,我不准你……”
“我是傻。”她秀睫掀起,美目亮若幽潭,聲亦若幽潭,“若不傻,怎會迷戀一個人恁多年,到現在還執迷不悟?”
“隱嶽……”
“你應該已經猜到我是有意讓自己受傷,換言之,純屬咎由自取。先生悲天憫人的心腸不必用在我這根本不必可憐的人身上,請離開罷。”
他唇間笑弧勾起,“這竟是你第一回和我賭氣呢。”
“我才不是賭氣……呀!”她想把頭別向裡側,卻因此扯動了左肩上的傷而輕發痛呼。
他眸色一緊,長眉鎖起,“不得亂動!”
他不說還好,他一說,少女嬌靨登時抹上倔強顏色,“你不允我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