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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卷上還空空如也，卻不知從何下筆。一會兒又夢見自己，在手術臺上，不知道為何，開了腹腔的病人腹中，湧現出汩汩的鮮血，她卻束手無策……
這都是從未發生過，但是卻是她內心深處最懼怕的事情，不知為何，一股腦地湧入夢裡。
宋鐸看她有些魘住了，一會兒喊一會兒哭，頭上大汗淋漓，連忙用手巾蘸了冷茶水敷在她額頭上，輕輕拍打她面頰：&ldo;憫敏，憫敏，醒醒。&rdo;
這個名字叫起來有些陌生拗口，卻異常親切，甚至讓人在喊的時候，聲音不自覺地帶上幾分親暱溫柔。
夢中恍惚聽人喚&ldo;憫敏&rdo;，顧採薇一度恍惚自己回到了現代家裡，等她茫然睜開眼睛，看清今夕何夕，才悵然若失地嘆了一聲&ldo;還是回不去&rdo;。
&ldo;又做你的南柯夢了？&rdo;宋鐸問道，眼底是她看不清楚的情緒。
&ldo;是啊，表哥，現在什麼時辰了？我怎麼睡過去了？&rdo;顧採薇抹抹眼睛，睡眼惺忪地問道。
&ldo;剛過卯時。打更的人剛從門前過。&rdo;宋鐸回答道。雖然顧採薇睡著的時候，他一直盯著她的面容若有所思，可是等她醒來，他就低頭寫著什麼，一個眼神都不給她。
顧採薇看著他坐得筆直，打個哈欠又往上拉拉被子：&ldo;表哥，你一直沒睡啊？你不累啊？還早，我再睡一會兒，你也歇一會兒吧。&rdo;
宋鐸本來以為她會問，為什麼她睡在這裡，結果這姑娘心大，完全沒當回事。
&ldo;別睡了，該起來準備了，一會兒拜年的人就來了。阿媛不是跟你說過，卯時開始就有人拜年麼？&rdo;
顧採薇又打個哈欠，眉頭皺著不開心地說：&ldo;唉，起這麼早，好痛苦。啊，今天是春節了，表哥，過年好。恭喜發財，紅包拿來‐‐&rdo;
她猛地坐起來，從被子裡伸出手來，帶著期盼望著宋鐸。
宋鐸慢條斯理地放下筆，挑挑眉毛：&ldo;又不磕頭，又不行禮，就想要壓歲錢？&rdo;
&ldo;小氣。&rdo;顧採薇沖他做個鬼臉，&ldo;壞了，我怎麼睡在這裡？&rdo;
宋鐸心想，你總算想起來了。
可是顧採薇也不檢視自己衣服，也不質疑宋鐸，而是火燒眉毛一般跳下去，穿上鞋，棉襖都沒穿就往廂房跑：&ldo;壞了，壞了，明珠會害怕的。&rdo;
宋鐸無聲嘆了口氣。
明珠早就穿好了衣服，坐在炕邊等顧採薇，見她進來，端端正正行了個禮：&ldo;顧姐姐新年安康。&rdo;
顧採薇草草回了個不標準的禮，笑著說：&ldo;新年好。我給你準備的紅包哪裡去了？讓我找找！&rdo;
說著，從褥子下面翻出來兩個紅色荷包，把好看的那個給她：&ldo;借花獻佛，你大哥給我的。&rdo;
明珠開啟，是兩顆東珠。
&ldo;本來想給你四顆，又覺得四不吉利，六顆我又捨不得……&rdo;顧採薇不好意思地說。
&ldo;多謝顧姐姐。&rdo;明珠接過來，笑著說，&ldo;重在心意，家裡不缺這些東西，可是顧姐姐送我的，我就很歡喜。回京後就讓人鑲簪子。&rdo;想想，她把脖子上因為節日而特意戴上的如意捲雲紋嵌彩寶金項圈摘下來，伸手要掛在顧採薇頸上。
&ldo;我可不要。&rdo;顧採薇擺擺手，&ldo;把我脖子壓壞嘍。&rdo;
明珠執意給她：&l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