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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困難。見對方沉默了十來秒還沒有開口的意思,辛意田不得不肩負起開場白的重責大任。
&ldo;看我爸爸。&rdo;
&ldo;伯父身體還好吧?&rdo;
&ldo;肝癌,晚期。&rdo;他語調平靜地陳述著事實。
不單是辛意田嚇的一時反應不過來,就連何真也忍不住轉過頭來盯著他看,兩位密友很快對看了一眼,用眼神表示著彼此心中的震驚以及詢問對方接下來該如何接話。何真揉了揉鼻子,決定三十六計,走為上計,指著大廳的玻璃門說:&ldo;我先進去了,你們聊。&rdo;快速逃離沉悶又尷尬的現場。
何真一走,兩人用不著再客套,呆呆看著對方,卻依然無話可說。沉默了一會兒,辛意田低聲問:&ldo;你還好吧?&rdo;他緩緩搖頭,&ldo;我也不知道。&rdo;短短几個字從他嘴裡吐出來,感覺是如此的艱難。他像是得了失語症一般,整個人的狀態是她從未見過的低迷。
辛意田見他一臉疲憊,眼睛下面一圈淡青色,心口彷彿被鳥兒尖銳地啄了一下似的,疼得厲害,&ldo;沒有辦法也要樂觀點兒,不要折磨自己……&rdo;
他沒什麼表情地說:&ldo;怎麼樂觀?人從一出生開始,就是一齣悲劇。&rdo;
她撫著額頭,牙疼般說:&ldo;呃……反正我們來到這世上,就沒打算活著回去‐‐這樣想的話,是不是會好一點?&rdo;說完試探性地看了他一眼。
謝得一開始用一副&ldo;不知所謂&rdo;的表情看她,看的她以為自己又說錯了什麼話。過了會兒他嘴角微微一咧,眼睛眯了一下,臉上硬朗的線條變得柔和起來,換了個話題說:&ldo;你陪何真老師來產檢?&rdo;
他開始閒聊了,這表示他心情應該有所好轉了吧?辛意田忙點頭說:&ldo;對啊,她吐得很厲害,想問問醫生有沒有什麼辦法。&rdo;
&ldo;男孩還女孩?&rdo;
&ldo;不知道。你比較喜歡什麼?&rdo;她隨口問。
他奇怪地看了她一眼,&ldo;又不是我的,我有什麼喜歡不喜歡。&rdo;
辛意田&ldo;哦&rdo;了一聲,一時間無言以對。談話再一次冷場。她不再試圖救場,就這麼沉默吧。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飄走。
&ldo;你為什麼要跟他結婚?&rdo;他突然問。
辛意田被他扔過來的這個炸彈炸的手足無措。她頓時覺得任由他百無禁忌地亂挑話題真是一個錯誤的決定。她又不能以一句&ldo;我不想回答&rdo;堵回去,苦笑了一下,嘆氣說:&ldo;因為我想啊。&rdo;
&ldo;不結不可以嗎?&rdo;他問的這樣的理所當然!
她臉色一正,雙眼直視他毫不猶豫地回答:&ldo;當然不可以!&rdo;
儘管早就知道她的答案,謝得的臉色還是忍不住暗了一暗。他點了點頭,擦著她的肩膀離開。這大概就是他為什麼忘不了她的原因。
辛意田並不因為被人這樣念念不忘而感到得意,她只覺得惶恐。
謝得跟她接觸過的那些普通的年輕人不一樣,沒有親人的愛護嘮叨,沒有朋友嬉笑玩鬧,煢煢孑立,形影相弔,跟她自閉時的中學時代很像,物質上的光環又太耀眼,一不小心很容易執迷不悟,自我崩潰。她希望他可以認識一些又年輕又可愛的女孩子,比如上次她見過的那個跟她一樣名字裡有個&ldo;意&rdo;字的學妹,然後趕快忘掉她。
何真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