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部分 (第4/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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擒來。到時候大臣們真要是挑剔這個奏事官的差事,我也不至於一下閒置下來措手不及。
心中主意已定。瑞陽宮的大太監苗公公是鄧春秋的老部下,平時經常跟他虛心請教,皇上賞我的小零碎兒也經常送些當孝敬,一來二去的,苗公公也不吝惜多教我一些規矩掌故。
公公是個有深沉的人,從來不提我和皇上之間的種種,只在一次我們興致很高的說到伺候主子的小花招兒時,他有一瞬間的欲言又止。
我本應該刻意忽略一帶而過,卻禁不起入宮以來第一次直面他人審視目光的酸澀。
苗公公看出我的尷尬並沒有立刻討好或岔開話題,短暫的沉默之後,他慢慢的跟我說:“甘總管,咱們做奴才的命賤,承受不來太多主子的寵愛,要折壽的。”
這話聽著刺耳,但卻是真理。所謂折壽我理解不是迷信的那種折壽,而是周圍人的妒忌和算計。可是入宮八個月來,我沒有遭到任何排擠,甚至連一個眼神一個動作都沒有。
周圍的人或者恭敬,或者禮貌周全,可這些恰恰顯得那麼冷漠。每一個人見了都是“給甘大人請安”,“給甘總管請安”。主動去結交,說上一刻鐘的話得到的也全是“是,甘總管說的對”,“甘總管英明”。
以前可以罵罵咧咧說說笑笑的朋友都不見了。沒有茯苓幫我出餿主意,沒有巴豆跟我臭得瑟,沒住蒼朮陪我一起發呆,甚至連類似紫蘇來刻薄我幾句的人都沒有了。
一切都是“謝甘總管”,“是,甘總管”。
這些,就是所謂的滴水不漏了嗎?
當我發現皇上對我的控制慾已經越來越不可思議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晚了。
我吃什麼,喝什麼,穿什麼,用什麼全是他說了算。那份感情逐漸變成了一張捉住我的網,越收越緊。
我試圖掙扎,試圖跟他好好談一談,可是每天看著他為各種奏摺煩惱,看著他把心思全都鋪在國家大事上的時候,我又怎麼可能跟他鬧,跟他翻?
於是我終於發現自己很文藝腔的“孤獨”了。享受君王的寵愛,被錦衣華服包裹,品嚐山珍海味。他把一切最頂級的東西砸給我,同時剝奪了我的自由。
我現在算不算是在犯/賤?
試著尋找一點愛好,丹青,雕刻,書法,樂器……這些高雅的東西真的不適合我,每一樣都會帶著我走向更深的孤獨。我希望能開開心心的有幾個狐朋狗友,我希望能有幾個說說心裡話的人,聽對方訴個苦,跟對方吐個槽。
我希望能有份真正的差事讓我用用腦子,讓我耍耍小心眼兒,而不是傻子都能做的引路人。
都說深宮似海,各種是非陰謀,我在自憐的時候也應該慶幸,至少皇上給了我一份太平。他把我放在這個接觸不到外面的瑞陽宮裡,陪伴著他,等候著他。
中秋節當晚,瑞陽宮來了位我意想不到的客人。鄧春秋。
小太監們知道我不能去福廕宮,皇上也沒有要帶我去的安排,所以他們在東苑花園裡單擺了香案和貢果。
園子裡還有各色花燈,全是大臣們花了心思供奉進來給皇上賞玩的,地上還擺著幾個天燈要等月亮升起來再放。
福廕宮方向傳來陣陣絲竹簫笙,我看那些留下來伺候的小太監一個個伸著脖子支稜著耳朵的猴急樣兒於心不忍,“你們也過去瞧瞧熱鬧吧,這裡有我呢。”
等他們千恩萬謝的走了沒一盞熱茶的時間,鄧春秋就來了。
“這算怎麼回事兒?人都死絕了!”
老雜毛兒調著嗓子的質問嚇得幾個留下來照看燭火的小太監齊刷刷的跪了下去。
等我跟他解釋明白了,老頭兒斜著眼冷笑:“你這裝好人的脾氣我看到死也改不了。你當是扮菩薩呢讓他們去玩耍,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