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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落,躬身退了出去。
秦裳獨自一人立於窗前。
天空煙火璀璨,照亮了半邊天空。
繁華熱鬧,歡騰喜慶,孩子們的歡聲笑語,都在這一夜展現得淋漓盡致。
可這些,都跟他無關。
遙望遠方天際,孤單的背影雖立於燈火明亮之中,卻似早已經被無邊的孤寂包圍,彷彿偌大天地間,只餘他一人。
形單影隻,孑然一身。
從未體會過熱鬧滋味,從不知溫暖為何物。
知道手下在擔心什麼,也知道那人是如何不容違逆……可這麼多年,這麼多年,他只想順著自己的心意活一次。
自己的心意……
唇畔揚起一抹輕嘲。這麼說,或許也不太對。
他何曾有過順心的時候?
他又何曾真正去想過,自己的心意是什麼……以前或許有過,很久很久以前,他真真切切地知道,追逐信仰,順心而為的滋味。
可那些,已然遙遠。
這一次,應該說,他只想任性一次。
單純地為了任性而任性,為了抗命而抗命,即便……會加速死亡的腳步。
一夜很快過去,又是新的一天。
亦是新的一年。
下一個除夕夜,他可能連孤單的滋味都享受不到了吧。
這般想著。
眼畔一縷笑,便不由深了些。
&ldo;秦裳。&rdo;房門被輕叩兩下,金羽在外面開口,&ldo;子姑娘來了。&rdo;
秦裳一怔,卻沒想太多,轉身前去開門。
&ldo;子姑娘在暖亭裡。&rdo;金羽站在門外,手裡拿著藥包,&ldo;我去給你煎藥。&rdo;
秦裳沒說什麼,舉步往悵然居暖亭裡走去。
大年初一也不忘讓他喝藥。
搖頭輕嘆,無可奈何的同時,心底卻有一抹細微的溫暖悄然浸潤著心扉。
&ldo;你昨晚不是跟那位小世子一起進宮守歲了?&rdo;踏進暖亭,看著坐在長椅上的少女,秦裳從容淡笑,&ldo;這麼早趕過來,你不會一夜沒睡吧?&rdo;
子曦抬眸淺笑:&ldo;不是。昨晚子時過後就回王府了,早上楚宸要跟著他父王母妃一起進宮去給太后拜年。我一個人也無聊,就過來看看你。&rdo;
&ldo;一個人待著無聊,所以才來看我?&rdo;秦裳挑眉,&ldo;這話聽著真讓人惆悵。&rdo;
第325章 兒女情長
惆悵?
還有更讓人惆悵的。
子曦起身,開啟放在桌子上的蒸籠:&ldo;王府的廚子包了很多餃子,多種口味,我帶了一些給你。&rdo;
煮出來的餃子放在蒸籠裡保溫,揭開蓋子,香味撲鼻而來。
秦裳平靜地看著,唇畔始終噙著淡然的笑意。
秦府不缺廚子,他想吃什麼都會有。
可大年初一吃餃子的習俗,他卻並沒有放在心上,也從未有過什麼時節該吃什麼的習慣。
三層蒸籠,放著三四十個餃子。
除此之外,保溫盒裡還放著剛熬好的鮮濃魚湯。
&ldo;這麼多?&rdo;在桌邊坐了下來,秦裳託著腮幽幽一嘆,&ldo;子曦,你當清郡王府是你家?拿他們家東西送人情?&rdo;
子曦斜了他一眼:&ldo;他們家兒子現在都是我的人,幾個餃子算什麼?&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