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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走也要等背上的傷口乾了,燒退了才行。”他慢慢上著藥,邊上還邊輕輕吹著氣。
難怪我不記得了,原來是發燒昏睡著,我想著便抽右手想摸摸自己的額頭,沒想到右臂上沉甸甸的抽了下竟沒抽動,扭回頭一瞧,竟然是石頭在枕著我的手臂酣睡。
“你昨天掉進了湖裡,他看見嚇壞了,以為你消失在了湖裡,哭鬧了半夜,天亮才被接過來。”
原來我是掉進了湖裡,難怪什麼也不記得了。我反手輕輕摩擦著石頭早已哭花的臉蛋,一陣心疼,可看見自他粉嫩的唇瓣裡著慢慢流到我臂上的口水,又不由笑了。
烈山韜不知什麼時候已停下了給我搽藥,我感覺他停了,回頭望去,發現他正怔怔瞧著我們,便將頭又埋進了枕頭中。
待藥幹了,烈山韜慢慢將衣服給我披好,可拉到一半又停下,溫暖乾燥的手指動作極輕柔的摩擦著我左後肩,低聲嘆了口氣。
我知道他是在看我的鳳凰紋身,想著我們這段理不清又剪不斷的緣分,自己心中恨也亂了,怨也亂了,只剩下心事如麻。
他拉好我的衣服又給我蓋好被,道:“這藥搽了就不會留疤,逢陰雨天也不會疼。”
只是後背不會疼就行了嗎?我鼻子輕輕哼了一聲,又把頭撇向了石頭。
“昨天的事難道都怪朕嗎?”
“陛下是天子,天子怎麼會錯,一切都是奴婢咎由自取。”不說還好提起來,昨天一滴淚未掉的我,這會兒眼睛鼻子實在是酸了。
“你若聽話走了,不激朕,朕怎麼會失手。”他說著將我的身子輕掰過來,讓我側躺在他腿上,而石頭則改成枕我的左臂,三個人的姿勢也夠怪的。
“難道我說錯了嗎?陛下,無論是軍政國事還是宮中家事,應對之策都是以殺戮對殺戮,以強硬對強硬,從我眼見的就有用樂朝兵將對黔地苗人,以慕容醜奴削弱對慕容駿,然後帶走了慕容醜奴的八千人,讓他率領其兄的五千人馬,為了制衡他更是把一個比石頭還小的孩子捲入其中。陛下以為這些可見的威脅互相殘殺,魏周就可統御宇內保萬世永存嗎?”這次烈山韜未向昨天一樣喝斷我,似乎也沒惱怒,任由我說著,看來經過這一日一夜他的心緒也平靜了許多。
“就算這些人都死了,以後的樂朝人,黔地的漢人苗人,柔然人,他們還是會把陛下對他們先輩做的事一代代傳下去,把恨也一代代傳下去,他們的心永遠不會歸屬於魏周。相反他們會世世代代對抗魏周,一旦看準時機他們就會行動,到那時不要說魏周現在的版圖,恐怕連昔日的疆域也會被瓜分。”
“他們歸屬魏周久了?自然會習慣魏周統治,民心自然會順服。”
“那請問陛下魏周何以有今日之版圖?”
“那是我魏周曆代先皇勵精圖治得來的。”
“先皇們的雄心壯志尚能代代相傳不息,難道平民百姓們家破人亡的恨就會輕易忘記嗎?父仇子報,人生生不息,恨也會生生不息。即使他們在陛下統治下沒有機會反抗,那下一代帝王呢?誰能保證他們會如陛下一樣鐵腕無敵?”
“那你的意思如何?”
“魏周現在的疆域已是前所未有,所思所想的應是如何鞏固,推行仁政,讓宇內昇平。”
“仁政?”烈山韜輕蔑地吐出兩個字,“樂朝便是亡於仁政。”
“不,樂朝是亡於奢靡和幾位皇子的互相打壓。若他們其中有一人能真的治理於整頓政事,而不是隻看到皇位,那陛下是不可能短短几個月就拿下江南的。”
我說到此處,烈山韜便不在回應了,只是口中訥訥道:“仁政?”
“如果消弱國中戾氣,懷民以柔,給百姓比過去更好的生活,他們又怎麼會再拿起刀槍反抗魏周統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