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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現代都沒怎麼穿過短裙的我居然在古代穿上了超短裙,按這個溫度,我八成是要得老寒腿了。
我搖搖孃的手:“我們要去哪兒?”我疑心她要領我去見我爹,那弄不好是要走很遠很遠路的,我非凍感冒了不可。對一個我不關心,也關心我的人,我可不想為他生病。
“不是。”她很簡潔地回答了我。
“那去哪兒?”
“去戛垮哪兒,給你紋身。”
“什麼!”我雙腳急剎車站住不再走。紋身這事我早想過,決不能幹,在醫療條件這麼差的時代,紋身我可能會被細菌感染,然後得破傷風,敗血病,或者傷口不癒合潰爛,弄不好比受滿清十大酷刑死的害慘。
“別鬧了,快走。”我娘拉著我向前走,似乎沒什麼迴旋餘地。
“可我還不滿十歲。”寨裡孩子都是滿十歲才去紋身的,我打算能拖一時,拖一時。
“過不了多久你就滿了。”
“不滿我就不去。我不去,不去……”我嚷著拒絕,身子也不停扭動想擺脫她的牽制。
我的叫聲和滿身銀飾搖動聲迴盪在還被夜色籠罩的寨裡,分外清晰。我娘無奈地看著我,又警惕小心地看看四周,唯恐被人瞧見我們。我想她平時一定是倨傲慣了,從心底裡厭惡做這種鬼祟隱秘的事,不然那對眼睛也不會顯得那麼無可奈何。
我心裡一顫有點可憐她,就這一走神的空隙,她便拖著我一路向戛垮家去了。
第六章 宿命紋身
戛垮住在吊腳樓裡,這種樓一樓多做牲廄,二層居住待客。戛垮沒有牲畜一樓就閒著,環著吊腳樓植滿了鳳尾竹,一叢一叢鳳尾竹形成了一個天然的籬笆圈出了一個院子,環境清幽,根本不像是戛垮那樣怪人住的。
我娘拖著我直上了二樓,推門進去,戛垮就坐在屋子中央的熊皮褥子上,前面吊著火盆,聽見我們進去了。她閉著的眼睛才睜開,就像知道我們會去一樣並不吃驚,看來她們已經串通好要對我下手了。
我娘恭敬地向戛垮行了禮,戛垮示意她坐下,她便坐在了熊皮褥子的一邊。而我則固執地立在門檻前不肯靠近她們,警戒地看著她們的舉動。
戛垮今天沒有披那塊羊氈,但依舊是一身黑色麻衣,黑色巾帕包頭。她乾瘦的身子坐在褥子上顯得更小了,可還是讓人很敬畏,不敢造次。
她見我戳在原地久久不動,就抬起臉看了我一眼,很淡的一眼,可不知為什麼我感覺就像照了X光片一樣被她看得清清楚楚,莫名心虛。
“她不想紋身。”我娘無奈地向她解釋。
“你不是很想知道自己的命運嗎?”她的聲音迴盪在不大的空間裡,沒來由地顯得幽遠滄桑。
“誰說我想知道的。”我倔強地頂撞她。
“你的眼睛說的,它們每天都在說,說了那麼多。但以後它們會越說越少,最後就什麼也不說了。”戛垮盯著我的眼睛緩緩道。
“為什麼會越來越少?”應該對她玄之又玄的論調嗤之以鼻的我,還是忍住不發問了。
“因為看見的越多,就越說不清,最後自己也纏進了裡面,由不得你說,你也說不清了。”
我呆呆立在門檻前想著戛垮的話,不知想了多久,突然笑了。是啊,是說不清的,比如,那麼愛我的夏沐怎麼就消失了?我怎麼會帶著記憶來到這個時空?這個時空為什麼會進行著這一段我陌生的歷史?她要給我紋的那個墓誌銘,究竟是給方嵐的還是給鳳梧的?或者就是我這個靈魂的?
“你如果不想紋就走吧!想好了可以來,也可以永遠不要那個印記。”戛垮這時候耍起了大牌,身子微微側了過去不在看我。我知道她沒有生氣,普通人的感情在她漫長的生命裡已經流失殆盡了,她只是在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