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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臉期待地看著我。我的情緒真有那麼不穩定，讓他連開口把這件事告訴我都不敢了嗎？好吧，在我為失去住處焦頭爛額的時候，他卻說從一開始就打算送給我，這點是挺讓我抓狂的。但細細回想起來，的確我自己都找不到一個能吐露這件事的合適時機。
&ldo;我本來想在工廠那告訴你的，但是我慫了。&rdo;
&ldo;我沒有生氣，&rdo;我說，慢慢壓下怨氣和怒火。迪安鬆了口氣重新坐回椅子上。&ldo;但說實話，你打算怎麼擴建閣樓？換個新屋頂，不要原來那個傾斜的了？跟你說我可是挺喜歡原來那個的。&rdo;
瑞克插進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身子靠著桌子。&ldo;這樣好酷啊，傑斯。你有很多發揮的空間。你可以在地板上打個洞，把閣樓和下面的一間打通。這樣它們可以作為你的畫室。你一直抱怨沒地方放你的畫。&rdo;
&ldo;對，我也是這麼想的，&rdo;迪安說，看向瑞克的眼睛一下子熠熠生輝起來。我想瑞克算是給自己攬了個大工程。
能有一間畫室當然很酷，但是他們的建議讓我有些頭大。現在的事實就是，迪安給我了半棟位於波士頓市中心的房子，這一定花了他不少錢。
&ldo;我不確定……&rdo;
&ldo;好好想想吧，&rdo;瑞克繼續說道。&ldo;你可以全部裝修一遍。或者先從這兩間開始，因為其他幾層現在還在出租當中。&rdo;他抓起白色的資料夾，把它翻過來，粗略地勾勒出第四層的草圖。
&ldo;我們可以從這裡打穿，然後把梯子放在這裡。最好放個圓的旋轉梯，這樣比較省空間，或者如果我們把梯子建在牆角的話，就乾脆在牆上建個臺階。我們可以把廚房安排在這裡，浴室安排在這兒。&rdo;
&ldo;他該怎麼和稅務局的人解釋？&rdo;卡爾-艾爾像變戲法似的，不知怎麼地就跟泰瑞一起冒了出來。
我坐了回去，心裡混雜著遺憾和解脫感。我當然不是真的在盤算要收下這半棟樓啦。&ldo;這下沒戲了。&rdo;
&ldo;傑克可以解決這個，&rdo;迪安說著，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握住我的。我沒有推開，他於是緊握並朝我微微一笑，&ldo;他手下有人懂得處理一切稅務問題。他能解決好。&rdo;
我緊緊地回握住他的手。&ldo;但是我不能接受你這半棟樓。連那個閣樓都不能。也許你可以讓我租‐‐&rdo;
&ldo;你不知道《冥王的娼婦》讓我們樂隊掙了多少錢，不知道它為我們帶來了多大的知名度。第一張專輯固然很成功，但第二張專輯‐‐準確來說是《冥王的娼婦》單曲‐‐為我們在國際樂壇攻下一席之地。&rdo;
&ldo;就是這個意思，對嗎？版稅？&rdo;我問道。我很懷疑我所該得的版稅是否能買得下這半棟樓，但我覺得迪安多半不會承認這點的。
他微笑著，將我的手握得更緊。&ldo;對，就是這樣。我擁有這棟樓的另一半。&rdo;
&ldo;我想這樣我們就成了合作夥伴。&rdo;
迪安笑意更甚。他牽我的手，放在唇邊親吻。&ldo;是的，我們是。如果你想要的是純商業夥伴關係的話，那我們就是了。我們可以先給整棟樓翻新一下作為投資。或者也可以就這麼保持原樣。現在你可以在上面簽字了嗎？&rdo;
我終於嘆息一下，向後靠回椅子裡。&ldo;好，我會簽字的。&rdo;
他笑起來嘴咧得超寬，我擔心他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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