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三十七章 夙願 (第4/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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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其軟磨硬泡下,甚至成功拉著松本慶子來當說客,最後寧衛民無奈至極,也只好由著她任性了。
但是,到了地方,寧衛民就有了新的說辭了。
因為鄧麗君和麥靈芝都穿的不多,只是外面大衣,裡面毛衣而已,何況城樓上又比下面風大,如今即便是中午,也是能凍冰的溫度了。
坐車裡和車外面可是兩回事,他可不想這兩個沒見識過北方冬天的妹子給凍在城樓上。
但他的話對已經鐵了心的鄧迷糊能管用嗎?
人家壓根就沒把京城的冬天當回事,還和麥靈芝有說有笑呢。
對於寧衛民的反對,和友善的建議,鄧麗君完全是按照日語中所說的“自信滿滿”來措辭的。
“你就不要擔心,我們也帶夠了衣服的,待會兒穿上就好。嗯,來以前,我可是有研究過的。京城過去十年的氣溫變化情況都在我的腦子裡。這個時間的平均最低氣溫應該是零下三到四度,大阪最冷的時候可比這裡還冷呢,我們應該沒問題。”
聽到前半截兒,寧衛民稍微鬆口氣,但下一段讓他覺得這裡面有一點兒什麼潛在的問題,雖然沒抓著毛病在哪兒。
後來才明白,這個鄧迷糊是真迷糊,完全犯了經驗主義錯誤了。
沒福氣生在紅旗下的她,至今都不懂什麼叫做“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
結果,她和麥靈芝各加了一件衣服就下車了,然後買了票在西北風呼嘯的天安門城樓上,也就站了不到十分鐘,剛才還活蹦亂跳的一對活寶就成了哆嗦的樹葉子。
兩個人一邊用腳跺得地磚咚咚直響,彷彿在搜尋這下面有無什麼通道工事,一邊用無助的眼神向陪著他們上來,原本要為她們拍照留念的寧衛民求救。
“哎呀,這京城的零下怎麼和大阪的溫度不一樣阿?”
那沒法一樣,披著羅廣亮軍大衣的寧衛民忽然發現了鄧麗君理論的漏洞所在,大阪和京城的冬天概念完全不同。
大阪的那地方,冬天是往地上扔球,碰地面就彈起來。
京城?那是垃圾股跳水好嘛,一傢伙砸下去就不動窩了……
還有,大阪有西伯利亞來的西北風麼?
再耐寒的人,她也耐不到刀槍不入的地步阿。
沒看我們威風凜凜的哨兵還都是棉大衣,棉帽子裹個嚴嚴實實嘛。
你們兩個居然敢普通大衣禦寒就敢往這地方跑?那不自找倒黴嗎?
要說還是自己媳婦聰明,松本慶子壓根就沒下車,和羅廣亮一起留車裡吹暖風呢。
所以寧衛民也沒別的招了,趕緊招呼倆活寶下去吧。
唱什麼歌啊,在這兒她唱不出歌來,別看是亞洲歌后,也就剩下牙齒打架的聲了。
幸好是周圍沒有記者啊,也幸好她們還帶了帽子和墨鏡,否則,就鄧麗君那副痛不欲生的表情和單薄的衣服所賺來的回頭率,鬧不好就讓城樓上的人給認出來了。
沒別的,寧衛民的軍大衣也貢獻出來了。
這倆人一起披著,幾乎是滿臉鼻涕眼淚從城樓上跑下來的,鑽進汽車就跟鴕鳥一樣再也不說話了。
真是爬城樓時,興致勃勃,下城樓時,屁股尿流。
好在倆人醒悟比較及時,沒有繼續她們的行為藝術,好好緩了一陣就暖和了,回去也沒發燒。
否則寧衛民都不好跟上頭交代了。
:()國潮198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