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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李隅應了一聲,攤開手感覺在太陽下晾乾,感覺陽光從指縫中穿透出去,「需要還個人情。」
「嘖,我就說。」周白鴞又露出「我早知道」的馬後炮表情,繼續刨根問底,「還什麼人情?」
「項鍊丟了,在她那裡。」
李隅隨手指了一下自己的脖子,他除了校服,今天裡面依舊是一件黑色套頭衫,領口寬鬆,喉結,以及一截蒼白的鎖骨全部都清晰可見地暴露在空氣中,遲緩如周白鴞,他也發現了,那條貼著李隅心口位置,只有打球和洗澡時候才摘下來的的十字架銀鏈子,已經不翼而飛了。
「所以與其說是還人情,不如說是被要挾吧。」周白鴞嘖嘖搖頭了一下。
不過李隅心情倒不是因為這個,到底是因為昨天流年年不利,回寢室拿鑰匙一開門,正撞見班主任和教導主任倆人站在一起查寢室,一面是他櫃子裡的違禁品統統被翻出來,一面是逃了晚自習當場被抓獲,還真是挺點兒背的。
還背了個莫名其妙的鍋。
他的櫃子裡被搜羅出幾本黃/色雜誌,今年泳裝美女八月刊,已經被摩挲得捲起了毛邊,白花花的胸脯與大腿齊飛,正是令高中男生血脈僨張的大尺度封皮。
班主任莊偉是個戴著眼鏡的三十歲青年教師,臉皮薄,手裡拎著繳獲贓物的籃子像塊燙手山芋,試圖給自己學生打個圓場,「唉,這個,青春期的alpha男生吧,其實我覺得……」
李隅低頭看著這些「贓物」,「switch是我的,這些雜誌不是我的。」
「不是你的怎麼在你的櫃子裡,眼見為實,還狡辯什麼」,女教導主任一副蠻橫不講理的樣子,像個插著腰的狂噴唾沫的圓規,絮絮叨叨講個不停,「你自己說說晚自習逃多少回了,又給逮到了……」
「這兩者有因果聯絡嗎?」李隅淡淡回復道。
「你還頂嘴是吧。」
「陳述事實。」
「莊偉,你班上男生對老師就這個態度?這種素質?!我可太長見識了。」她發現李隅是個頗難對付的刺頭,便只能轉身衝著軟柿子班主任發火。
李隅始終像棵冥頑不靈的樹,就立在那裡,懶得去做任何辯解。
最後結果就是,反省報告要寫2000字,還有剛好第二天大掃除,三樓的欄杆,以及教學樓後邊總是充斥著落葉的停車空地,全歸屬了他。
按李隅那副脾氣來說,他從來不是一個能夠忍氣吞聲的人,不過冤有頭債有主,他的注意力並不集中在這個更年期爆發的教導主任和唯唯諾諾的班主任身上,到底是還需要再繼續確認。
櫃子的鑰匙一直帶在身上不可能被人拿走,還有一把備用的壓在被褥底下。也就是說,寢室裡有人事先提前知道老師會查寢,偷了他不怎麼使用的備用鑰匙,然後做出了這種事。
不管是林躍,姜鶴還是孟和平,三個都跟他不怎麼熟,不過就是睡在一個寢室的交情。
他直覺自己因為過分冷淡的脾性被有意給孤立了,不過他本來也沒打算好好處理人際關係,這種東西算是雙向的,他看不上對方,對方同樣也看不上他。有時候閤眼緣實在是充滿了玄機,現在正是肆無忌憚的年齡,因為一個動作,一個眼神,就可以不順眼一個人,然後將其視若無物。
李隅接觸的人挺多,但成功被他劃為朋友行列的人的確算是很少很少了。
他想了一下,很快就確認應該是林躍。只有他是學生會的成員,知道查寢排班表的排班狀況也不奇怪。
我看上去是那種受欺負會的人麼?李隅竟有點禁不住喉嚨發癢般想笑的衝動,這是一種非常荒誕倒錯的感覺,好像是細小的藤蔓要血管裡爆開延伸出來似的,有些惡意蠢蠢欲動地要等待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