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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阮衿有點奇怪。
李隅沉寂了一會兒,丟出一個回應,「唱不出來。」
阮衿「哦」了一聲,背過身面向窗戶,朗誦稿下的紙上是節目名單,李隅的名字後面跟著鋼琴彈唱的字樣,表演曲目是asher book的《try》。
至於他為什麼不想唱,當他聽見李隅從手機裡播放這首曲子的影片時候就知道了。
「how about this one?」
年輕男孩躍躍欲試的聲音。
然後是彈鋼琴的聲音,飽含深情的男聲流瀉出來。
if i walk, would you run?
我的靠近會讓你卻步嗎?
if i s, would you e?
我的止步會讓你走近我嗎?
if i say you&039;re the one, would you believe ?
如果我說你就是我的唯一,你會相信?
if i ask you to stay, would you show the way?
如果我想讓你留下,你會教我怎麼做嗎?
……
i will try for your love
但我會為了你的愛而努力
we&039;ve been hidg
我們已經錯過太久了?
……
if i give you y heart would you jt play the pat
如果我給你我的心,你會在意嗎?
如此甜蜜又深情的歌詞和曲調,李隅唱不出來很正常,就像自己不能抑揚頓挫地好好念出「啊,長江。」一樣。
餘下時間,李隅只是反覆彈鋼琴伴奏,簡單溫柔又持續往復的調子,但他始終保持緘默,吝嗇到連哼都不肯哼出曲調。整個狹小的房間裡唯一的人聲只有阮衿,他面朝著窗子外面的太陽光,反覆碎碎念,「啊,長江。」「啊,長江。」「啊……長江……我們讚美長江……」
那感覺實在很奇怪,又莫名其妙非常和諧。
白光,琴聲,朗誦以及外面嘈雜的彩排聲,混合在一起是一大團意味不明的產物。他念著念著轉過頭來,李隅修長的手指正在琴鍵上輕盈又有力地跳躍,在黑暗和光明的分割之中間躥行。少年alpha已經有優越的肩寬,削瘦但不至於單薄,已撐得起西服。
阮衿口中越來越找不到感覺的朗誦像軟綿綿的蛇,就那樣癱軟在陽光下,穿透了粼粼飛舞的塵埃,在琴房的地板上脈脈流動。
腦袋被亮堂堂的太陽照得發熱發昏,不論是a4的白紙還是李隅的西服,都一樣地晃眼睛。他一會看到李隅的手指,肩脊,和側臉,一會又低頭看到紙上詩歌的隻言片語:「冰雪」「暗礁」與「春潮」。
阮衿只覺得自己頭不是頭,手不是手,最後一句出口竟念成了,「啊,光明。」
李隅的鋼琴聲戛然而止,被照成淺金色的發梢順著彈出休止符的劇烈動作簌簌抖動,他回頭進行指正,眼珠黑黢黢的,「是長江。」
「對不起,對不起。」他誠惶誠恐地捏著紙道歉。
第一輪彩排結束,阮衿已經可以面無表情地抑揚頓挫,而李隅則不同了,他堅決不開口唱這首歌,指導老師迫於無奈,只得給找了個高二學音樂的藝術生學姐來合作。
就是這樣一個人,他從沒有自己try的道理,只有別人為他try的份。
阮衿把他的冷淡和高傲全然解讀為真誠,好像的確因為自己真的太過偏愛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