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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姐的上臂、胸口都有紋身,玫瑰啊love什麼的,還有英文字母。她很豐滿,胸口一隻黑色蝴蝶擠在白淨溝壑裡,陶南嶼面紅耳赤。
她把手反到背後,背對陶南嶼,一遍遍地演示。手臂怎麼穿過衣帶,怎麼係扣,穿好後上身前傾,怎麼把軟的肉用手括進內衣罩杯裡。
陶南嶼第一次接觸到有鋼絲的衣服。內衣原來並非柔軟,有獨特的硬度和厚度。表姐帶來了好幾件,逐一讓她試穿和學習,學完又告訴她,她還不能穿這樣的衣服,再等等,再等幾年,再長大些。
「等你變成女人,就可以了。」表姐穿上黑色的蕾絲內衣,知道自己胸乳很美,便輕拍胸部對她笑。
陶南嶼笨手笨腳地學習。表姐在她眼裡換了個模樣,像電視和雜誌上風情萬種的女明星,袒露自己的身體,沒有一絲的害羞和羞恥。
她漸漸有了直視表姐的勇氣,在表姐問她「想不想要我這樣的胸部」時小聲頂嘴:「不要。」
等她學會了,表姐把新的內衣交給她,接著掏出衛生巾。
「知道這個是什麼嗎?」
陶南嶼搖頭。
表姐罵了句髒話:「去,去拿一條內褲出來。」
十一歲的陶南嶼終於從十六歲的女孩身上,懂得「女人」和「男人」的真正不同。
表姐講話粗俗,也不懂得身體器官的學名,她邊說邊笑,陶南嶼不知道她笑什麼,耳朵和臉都通紅——為這個在自己面前坦然敞開身體的女孩。
那時候的衛生巾大多沒有護翼,表姐拿來的也一樣。她教會了陶南嶼血從何處流淌,血會給身體帶來什麼疼痛,末了讓陶南嶼自己貼上一遍,滿意地點頭。「這個很容易捲起來,會漏的,你記住到時候不要跑不要跳……」
她從未跟陶南嶼說過這麼多細緻的話。她還是會兇狠地瞪陶南嶼,還是會說陶南嶼媽媽是瘋子,會打陶南嶼的手,反覆教她貼牢、撕下、捲起再丟掉。
「你認真學,不要浪費我的東西!很貴的好嗎?」她仍舊那麼兇,眼睛瞪得滾圓,會在陶南嶼看自己時靈活地翻一個白眼,「蠢死了。」
奇怪的是陶南嶼一點都不生氣。她覺得表姐坐下時腹部堆積的脂肪很有趣,內衣帶在肩膀勒出的痕跡很新鮮,用食指一遍遍插入拳頭演示什麼叫「做愛」時,腔調很好笑。
「很痛。」表姐說起男人和女人在床上會做的事,不悅皺眉,「一點都不舒服。」
陶南嶼終於想起她幾分鐘前說過的話:「會流血?」
表姐點起一支煙,笑笑:「有時候會。」
陶南嶼:「那你不要再做了。」
在表姐的目光裡她垂下眼睛,踟躕後勇敢抬頭,重複道:「你覺得痛,就不要做了。」
表姐揉揉陶南嶼扎得潦草的頭髮。她溫柔得很陌生。
「要做的呀。」她笑著,「你不肯做,就沒有男人愛你。」
表姐在跌跌打打中,熬到22歲,攢足一筆錢,離開了家鄉。她在離家之前跑到派出所,把「陶香娣」改成「陶泳」:她從小喜歡游泳,是村子裡出了名的游泳好手。
和陶南嶼一樣,她離開小島,像逃離一般沒有回過頭。
兩人就此斷聯。陶南嶼在這個夜裡想起了許許多多和她有關的事情。母親登船離島時,是表姐牽著她的手,生怕她哭喊中跌進水裡。她初中要到陸上讀書,已經讀大學的表哥輾轉讓表姐給她兩百塊,表姐湊足五百給她,臨行時忽然叮囑:好好讀書,不要跟男的搞在一起,沒前途。
往事在暗燈中變得異常清晰。陶南嶼倒在床上,蜷起身體。她在鏡中看到自己朦朧的身體,水浪一樣美麗地起伏。
頭腦風暴會議上,陶南嶼帶著自己的創意提出了一個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