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生魂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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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豐二街洗衣粉廠宿舍小區。
黑暗中,他輕車熟路地走向一棟兩層高的違章自建樓,停在一扇掛著u型鎖的木門前。
接著……他整個人的身體像是虛化了一般、變成詭異的半透明狀,提著已經涼了的烤串,“穿”進從外面鎖住的木門,進入室內。
約莫十來個平方的屋內,擺著一張桌子、一張老式木架床,一個不知道從哪裡撿來的、塞滿了雜物的大立櫃。
木架床髒兮兮的床單上,睡著個蓋著看不出本色的春秋被的、就連入睡時都嘴歪眼斜的腦癱患者。
年輕人將冷掉的烤串放在桌上,走到木架床床沿,坐下,抬腳上床。
他虛化的身體在躺下的瞬間,與那名腦癱患者重疊在了一起……
六月二十日,清晨七點。
腦癱患者醒來,用不能握成拳、關節處也相當僵硬的手臂支撐著起身。
看到桌子上放著的已經冷掉的烤串,這名腦癱兒興奮地“啊啊”了兩聲,掙扎著爬起來、顫巍巍地下床,扒著桌子勉強站好,低下頭,用無法靈活抓握的雙手費力地將烤串從塑膠袋中掏出來,忙不迭地往嘴裡塞。
一把烤串其實沒有多少肉,但是很香,就算徹底冷掉了,也是腦癱兒正常情況下絕對享受不到的美味。
花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將烤串上的肉儘可能吃掉,這名眼神渾濁、連自己的面部表情都不能很好控制住的腦癱兒,小心翼翼地將竹籤、塑膠袋收攏,又顫巍巍地趴跪到冰涼髒髒的水泥地面上,將收攏的竹籤和塑膠袋藏到床下……
中午十一點。
腦癱兒生物學上的父親、將腦癱遺傳給他的男人打著哈欠從另一間屋裡出來,拖著因腦癱導致發育不全的左腿、一瘸一拐地來到門前,掏出鑰匙,開啟掛在木門上的u型鎖,進入昏暗的、連電燈都沒拉的屋內。
“開工了。”
腦癱兒穿上油膩膩的“工作服”,抱著乞討用的搪瓷缸,坐上裝著四個小輪子的木板拖車,被他腿部殘疾的父親拉著離開家。
宿舍小區內,出門遛彎回來的老頭老太太遠遠看見這對父子,無不皺著眉遠遠地繞開……
曾經讓一般市民羨慕的洗衣粉廠職工宿舍,如今早已淪落為跟三街那邊待拆遷的棚戶區差不多的“貧民窟”,還住在這兒沒搬走的,除了少數戀舊捨不得搬的老人,大部分人家經濟上都並不寬裕——很多早起遛彎的老頭老太太,回來時都會順手撿點紙箱飲料瓶之類的可回收垃圾,攢一攢拿去收廢品的地方賣掉也是幾頓的菜錢。
但再怎麼經濟困窘,大部分居民還是不齒於這種把有病的親兒子拉出去當街乞討的行為的,這對父子離開面積不算大的宿舍小區後,兩個繞開他們走的老太太便一臉糟心地碰頭私語:“王老二還是這個爛德行,婆娘不在了就把親兒子拉出去要飯。要是曉得掙命生的兒子給王老二這樣糟蹋,婆娘怕是在地下都睡不安生。”
“可不是呢,還爛賭,兒子討口要飯討來的錢,還不夠他在賭桌上摸兩把牌。”
“真是造孽……”
六月二十日,中午一點。
由陽市市公安局、北城分局、東城分局、湖秀區派出所等刑偵隊抽調人員組成的專案組,得到指揮中心訊息後立即匆匆趕往永豐區國福街。
數輛警車停在國福街121號商住樓樓下,引來不少路人圍觀,但想進去看熱鬧是不可能的,連樓內那些還在堅持經營的商家都被警方要求暫時關門撤離了,外面的人更加進不去。
“怎麼就不讓開門了?出了啥事?”
“曉得哦!反正肯定是大事,警車都來了好幾部!”
“剛才我還看到有便衣和穿白大褂的進去了,那是法醫吧?”
“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