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一線希望 (第5/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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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妹點頭,雖然遇到了這麼可怕的事,她臉上居然浮現出抑制不住的笑意。
這個看上去彷彿四十多歲的瘦小農婦,其實才剛三十出頭。
鄉下像她這樣的女人不少,讀完小學、好點的人家能讓讀個初中,就輟學回家做農活。到了十五、六歲的年紀,父母便會安排著找親家,商談彩禮嫁妝、把人嫁出去。家裡少個麻煩,嫁妝還能貼補下兒子們的婚房。
陳紅妹小學畢業在家裡做了兩年農活便被父母嫁給了大她十幾歲的劉老實,十六歲時,便給劉老實生了個大胖小子。
熱衷於把子宮變現成人生保障、信奉干得好不如嫁得好的無知女人,熱愛意淫不管嫁給什麼男人、包括鄉漢都能“一舉得男”、被嬌寵被疼愛的婚姻生活,而現實是很殘酷的……十五歲嫁為人妻、丈夫老實憨厚面相端正、夫家在村裡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的陳紅妹,既沒有嬌寵也不可能被疼愛呵護,照樣要起早貪黑做活,照樣要接受丈夫的鐵拳教育,膝蓋磕在地頭上過活。
真正的鄉村生活不是田園牧歌,而是永遠曬不完的太陽和幹不完的活計,淳樸的鄉間漢子也不是隻會憨笑和埋頭幹活,打牌輸了,在外面受了氣,關門揍妻便是最能有效發洩壓力的低成本娛樂活動。
城市裡的家暴者把妻子毆打躺平後至少會跪下來求懇妻子原諒、回頭,留在他身邊繼續享受老拳教育,鄉村農漢可沒這麼“高素質”,打了就是打了,沒打死繼續當牛做馬。
小的時候在家裡被家長打,還沒長大又被轉移到陌生環境中、被“家人”打,但被生活鍛打得失去驕傲、自尊、羞恥、希望、理想,變得唯唯諾諾、在強勢的人面前畏畏縮縮的陳紅妹,歸根到底還是個有血有肉有感情的大活人,意識到劉老實已死的瞬間,哪怕她現在處境不妙、還被拿著槍械的危險份子控制,她最大的感受仍然是一身輕鬆,彷彿壓在她頭頂的大石頭終於被搬開了一般。
身為男人的李哥,看見這麼個死了老公便喜不自勝的女人,那真是哪哪都不自在……
不過這農婦沒有痛哭流涕嚎男人對他們來說也是好事,李哥忍住不適,擺出溫和人設:“你們村子裡死過姓梁的一家人,這事情你知道的吧?”
“知道。”陳紅妹合作態度比之前好了很多,“小丫剛出生時出的事。我……我聽說,好像是趙先林害死的那一家。”
“梁家人的事,你男人和你家大伯子有沒有插過手?”
陳紅妹慢慢低下頭去,沉默了會兒才磕磕絆絆地道:“梁家人……很好,人太好了,在鄉下要被欺負……”
“當初梁家回來,第一個就喊劉家兩兄弟去跟他搞大棚,說是勤勞致富,賺乾淨錢……”
“一開始我男人和大伯子都高興,天不亮就過去忙……”
“後來梁家男人一死,我男人又說搞大棚太累,還不如聽趙支書的話,跟著趙支書走……”
陳紅妹聲音漸漸變小,抬起頭來時,已是淚流滿面:“我也是個沒良心的,梁家媳婦在生時,還說要領我們婦女搞創業,自己兜裡有錢,對著男人也硬氣……這些年來,我怕劉老實打我,硬是……硬是沒想過,幫他們家喊句冤……”
這次,兩名任務者都沒有安撫她,只是沉默地看著這個農婦壓抑著聲音小聲抽泣。
“這種大事,村裡是不讓外嫁來的媳婦和年輕人曉得的。劉老實吃我吃得死,這麼多年我連村子不敢隨便出,怕他找藉口說我和哪個男的眉來眼去、又把我打得起不來……說這些的時候,沒有瞞我。”陳紅妹面色悽苦地自嘲了句,抬頭求懇地看向楊珊,“小妹子,梁家死不瞑目,要報復全村人,我認了,我也活該……你能不能救救我的小丫,她就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娃娃……”
楊珊嘆了口氣。
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