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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止瞥他一眼,心中似有所悟‐‐幸好衛適之比他還遲鈍。
果然要聽姜珩的,以後離衛適之遠點。
直到皇上攜著貴妃降臨前,姜珩才回到席上坐著。沈止的目光在斜對面滑了一溜,頓了頓,終於沒再習慣性忽略了太子姜梧。
沒轍,這人的氣質就是如此,清淡到讓人掃一眼就忘。若他不是尊貴的太子殿下,而是一名暗衛抑或殺手,絕對會是頂尖級的。
沈止還記掛著姜梧的聲音,他可以確定自己真的在哪兒聽過那嗓音,只是想不起來是何時何地。
不動聲色地打量了一會兒姜梧,後者忽然將目光投了過來。沈止心中一驚,面上依舊掛著和善的笑意,沖姜梧舉了舉杯。
介於上次不怎麼愉快的見面,沈止本以為姜梧會忽視他,不想姜梧掃他一眼,也跟著舉起杯子,遙遙地朝他一抬,自行飲了下去。
說他態度惡劣,充滿敵意,倒也不算。平易近人,也說不上。這曖昧難明的態度,實在奇怪。
沈止心中嘆了口氣,目光一一掠過幾個王爺,唇角一揚,心中竟有些幼稚的得意和竊喜:姜珩是長得最好看的。
無論是氣質還是面容,姜珩無疑都是幾人中最上乘的那個。
他在這兒喜滋滋的,姜珩卻對他看來看去,還望姜梧那兒盯了好一會兒有些發酸。沉默地看了會兒不知為何忽然就笑得開懷的沈止,姜珩正想過去,皇上來了。
承蒼年關的宮中晚宴一向是比較愉快的‐‐辛苦幾個月將一年最後的活兒給做完了,接了賞賜迎來暫時還算輕鬆的新年,還有一段休沐日。
至少在京中權貴的眼裡,這個大雪紛飛的新年還是挺不錯的,他們不必擔憂吃穿住行,又有賞下來的奇珍異寶。哪怕平日裡懈怠公務、翫忽職守的人,此刻也能面不改色地說自己又忙活過來了。
宴上的氣氛還是挺熱鬧的。
酒過三巡,便有舞女上來,伴著絲竹之聲起舞。沈尚書被同僚拉過去說話,沈止百無聊賴,陪著齊律以茶代酒喝了兩杯,把人打發走了,一轉身,就發現姜珩叮囑防備的人過來了‐‐姜渡含笑走了過來。
還是抬著兩個酒杯。
沈止心中隱隱覺得不安,不過還是守禮地行了一禮。
姜渡對沈止笑了笑:&ldo;幾日不見,靜鶴看起來又清減了不少,藥喝過了嗎?&rdo;
沈止也跟著假笑:&ldo;好了許多,多謝殿下關心。&rdo;
姜渡自然而然地遞給沈止一杯酒,俊秀的面上笑意和善,眸中卻是一片漠然:&ldo;本王可一直牽掛著靜鶴,靜鶴不陪本王喝一杯?&rdo;
&ldo;下官不勝酒力,喝一杯都會倒下。&rdo;沈止抿唇,清潤的眸中也沒有笑意,&ldo;今日以茶代酒,免得一杯倒下,貽笑大方。&rdo;
姜渡依舊穩穩地舉著酒杯:&ldo;這是清淡的果酒,後勁不大,滋味甘甜,靜鶴盡可一試。若是倒了,本王負責送你回府。&rdo;
還非要他喝下去不可了?
沈止的笑容涼涼的,周圍都是人,姜渡舉著杯子對著他有一會兒了,再不伸手接過,恐怕隔日就會有他蔑視皇族的流言四起。
要不接過來灑了?雖然有些刻意,不過能逃過就成了,還管什麼刻不刻意。
心中思定,沈止伸手接過酒杯,正在琢磨要以什麼不顯得過於刻意的動作把這杯酒灑了,旁邊忽然傳來一陣大力‐‐他欣然地看著本就握得不穩的酒杯脫手而出,&ldo;啪&rdo;的碎了一地,卻泯然四下的人聲中。
口中&ldo;呀&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