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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戰說：&ldo;挺久的，好多年了。&rdo;

&ldo;你們以前不是同學吧？&rdo;

&ldo;不是不是……我可沒有程宇學習那麼優秀，還能考上八中！&rdo;

程大媽特激動：&ldo;你都知道啊？他們八中出名的校友可多了，就那個沈祥福，以前北京國安隊的主教練！……還有個唱歌的，叫什麼狼的，唱校園歌曲的！&rdo;

羅戰點頭：&ldo;知道，我知道，老狼，唱《同桌的你》的那位！&rdo;

大抵每個做母親的，聊起自家優秀的兒子，都特來精神，特別亢奮。程大媽從櫃子裡掏出塵封久遠的好幾隻牛皮紙袋，給羅戰一一展示。

羅戰倆眼放光，一件一件翻看得津津有味兒：&ldo;哎呦，小學時候還是三好學生吶……

&ldo;考試成績都挺不錯的啊！數學動不動就考九十多分啊，比我的考試分兒翻了一倍，我總是考四十五……

&ldo;哎呦，程宇小時候就長得這麼可愛啊！看其他男生都歪瓜劣棗、髒不啦唧的，就程宇穿得最整齊，噯這小紅領巾系得，挺著小胸脯，規規矩矩的，還抿嘴樂著，這小樣兒的！&rdo;

羅戰把程宇上小學時的小帥哥照片端在手心裡，使勁地瞧，愛不釋手。

程大媽特驕傲地給羅戰指點，每一張學生時代的集體合影裡哪個小男孩兒是程宇。倆人很歡樂地分享程宇從小到大的所有照片，各自心裡都是一片春暖花開草長鶯鳴，那美好的起膩的滋味兒，真是無法對外人言說。

程大媽笑得滿臉皺紋開花兒，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跟羅戰說：&ldo;他們中學班裡，那時候可多女孩兒都喜歡我們程宇了！&rdo;

羅戰笑問：&ldo;真的啊？&rdo;

程大媽特自豪，眼角都飛起來了：&ldo;當然了，三天兩頭有女孩兒往家裡打電話呢！我們程宇一般的女孩兒他都不招，不愛搭理人家，心裡可有主意的！&rdo;

羅戰很有興致地打探：&ldo;那程宇當初怎麼想起當警察的？&rdo;

程大媽擺手說：&ldo;咳，男孩子麼，喜歡拿槍，就愛好這個！當初我也想讓他考個好點兒的大學，他非要去做公安唄，他心裡有主意……&rdo;

程大媽唸叨著唸叨，臉上的笑模樣慢慢地就沉下去了：&ldo;咳，我們程宇啊，就是命不太好，那時候在市局刑警隊裡幹得挺好的呢，他們大隊長特喜歡他，誰不喜歡他啊……&rdo;

羅戰垂下眼，緩緩地介面道：&ldo;是麼，那時候，怎麼回事啊？&rdo;

程大媽頓了頓，抬頭問羅戰：&ldo;你知道我們程宇，一條胳膊，受過傷吧？&rdo;

羅戰面無表情地僵硬點頭：&ldo;我知道。&rdo;

程大媽略微納罕：&ldo;你還知道這個事兒啊？……那你跟我們家程宇還真挺鐵的哈？他最不愛跟別人說這個了，跟誰他都不說。&rdo;

羅戰低頭給老太太添茶水，半晌沉著聲問：&ldo;那程宇後來……沒想著轉行？&rdo;

程大媽發愁地說：&ldo;他大學念得就是公安，能轉什麼行啊？再說轉業也得他自個兒樂意啊，這孩子脾氣可倔了！&rdo;

那天，程宇從急救室裡推出來，羅戰隨後就被押解送監了，沒看到後來發生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