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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戰得意地飛了個眼兒：&ldo;什麼包子啊？這叫燒賣！我買的這可是城裡獨一份兒的最正宗的燒賣，乾隆皇帝御用的，嘗嘗吧小潘警官！&rdo;

派出所的一幫警察現在已經習慣了羅戰時不時地在眼前晃悠一圈兒。

大家還都挺待見這人的，性子豪慡，說話帶勁兒，脾氣合得來。

程宇剛接警回來，一腦門子的汗，襯衫胸口處都洇濕了。

羅戰拎著一袋單獨打包的燒賣遞給他，還特別有心地拿塑膠小盒裝了一盒香醋，幾瓣兒糖蒜。

程宇是真的餓了，聞見熱騰騰的香味兒，臉上抿出笑模樣：&ldo;大熱天兒的，你還跑到前門去了？多遠啊！&rdo;

羅戰終於遇見個識貨的，心裡也美翻了，覺得自己沒白折騰：&ldo;要買就買老字號最正宗的，有你這張嘴把關呢，我可不敢糊弄你！&rdo;

程宇撇嘴笑問：&ldo;就只有燒賣啊？&rdo;

羅戰道：&ldo;還有醋啊！&rdo;

程宇的眼神拽起來了：&ldo;我愛吃三鮮的，豬肉大蔥的，你買的對麼？餡兒不對我不吃啊！&rdo;

羅戰比他更拽：&ldo;你先嘗嘗我買的對不對你再說！&rdo;

程宇抿嘴，酒窩流露：&ldo;幹炸小丸子呢？！&rdo;

羅戰從背後伸出一隻手，晃晃塑膠兜子，樂出一臉得意暢快的紋路：&ldo;我買了啊！&rdo;

羅戰後來聽潘陽說，程宇給所裡幾個常坐班兒的同事買了一條兒好煙，請大夥抽菸，說&ldo;羅戰是我朋友&rdo;，&ldo;人其實不錯&rdo;，拜託同事們多擔待和關照&ldo;這煩人的傢伙&rdo;，這人要是哪天做出什麼出格礙眼不合規矩的事兒，我私下裡收拾他，大夥甭跟這人一般見識。

羅戰覺得，程宇那張冷冰冰的小臉兒和硬邦邦的小嘴兒，啥時候也能變得和那顆心一樣暖乎燙手又會疼人的，該有多好啊！

程宇越是這樣，他就越喜歡這人。他每一天都更加喜歡這個人，朝思暮想。

羅戰在派出所小院兒裡耗著，又耗到快下班的點兒，問程宇：&ldo;今兒值班兒麼？晚上喝酒去？&rdo;

程宇說：&ldo;值班。&rdo;

羅戰面露失望：&ldo;你怎麼成天都值班兒？多累啊，你就不能少值幾次啊？&rdo;

程宇點了一根兒煙，似笑非笑地端詳羅戰：&ldo;是我值班兒又不是讓你值，你叫喚什麼啊？&rdo;

程宇又解釋道：&ldo;我都跟你說了麼，四天值一回，早上八點到第二天早上八點。運氣好的話，接警到凌晨兩三點，還能睡個後半夜。&rdo;

羅戰亮嗓子開罵：&ldo;從早八點到第二天早八點？熬鷹呢這是！這不是要把人往死裡用啊？你們條子都不是人，都是一群牲口吧！&rdo;

程宇：&ldo;你才牲口呢！&rdo;

羅戰：&ldo;程宇，我這不是……覺得你太辛苦了麼。&rdo;

羅戰看旁邊兒沒人，又湊過頭說：&ldo;程宇，哥跟你說個事，我現在沒房子住，你給我找個房子唄？&rdo;

程宇皺緊眉頭：&ldo;沒房子住？那你出來這半年都住哪兒了，你睡天橋底下啊？&rdo;

羅戰撓頭撇嘴：&ldo;東家西家地湊合擠著唄！我兄弟剛結婚了，有媳婦了，不能讓我住了，把我趕出來了，你說我咋辦？程警官您可別不管我啊！&rdo;

程宇從羅戰的話音裡，隱隱約約聽出想要訛人的調調，眯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