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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待蘇令蠻回答,便顛顛地扯了她手,匆匆往靜水閣奔,兩條小胖腿倒騰得飛快。
靜水閣說起來是閣,其實便是一座湖心閣,兩層實木建築,四面敞風,一盤盤的寒食冷盤糕點攢攢簇簇又別具匠心地擺了十幾個長桌,一眼望去,色相俱全,連空氣都彷彿沾染了沁人心脾的甜味兒來。
羅婉兒一進門便兩眼放光地直往早先看好的糕點而去,剛剛親親熱熱的姐妹情誼在這花團錦簇的冷盤糕點裡,登時就被忘得一乾二淨了。
蘇令蠻卻沒長了她那份粗神經,立時感覺出這清風湖色滿目自在裡,暗暗藏著的劍拔弩張。
閣中人隱隱分作了兩堆。
涇渭分明,中間大約隔著一條香江,分別以楊廷和王沐之為首,兩人遙遙相對,目中帶刀,彷彿隔著重重人群便廝殺過無數回了。
索性那些個年長的泡湯的泡湯,休憩的休憩,期間夾雜的男男女女俱都年歲不大,雖也因各家幹係帶著點政治上的偏好,到底幹係不大。少年意氣將這湖心閣燃得熱火朝天,一觸即發。
羅守毅拉了全然不在狀態的羅婉兒到一旁吃糕,不過緊守著太守屬楊廷一系,還是站得離楊廷那小集團不遠。
似有若無的視線黏在蘇令蠻身上,她不想摻和這些站隊的破事,安靜地選了張桌子,拈了糕點充飢,視線筆直筆直地哪也不相看。
只聽王沐之笑聲朗朗,打破了僵局:&ldo;清微,你我打個賭如何?&rdo;
&ldo;什麼賭?&rdo;楊廷默默地看了身旁的奶糕點,眉頭不耐地簇了起來,可即便這樣,也依然好看得過分,分外不損他岫雲楊郎的美名,看得一群小娘子臉紅心跳。
蘇令蠻默默地垂眼,聽著場中對話。
王沐之侃侃而來:&ldo;你半年前,不是從墨先生那得來了一方澄泥硯?不才看得眼熱,若我贏了,你便將澄泥硯贈與我。&rdo;
&ldo;若你輸了呢?&rdo;
&ldo;我輸了,便將前日得來的一塊雞血石送你作印,如何?&rdo;
這買賣還算公平。
雞血石千金難得,澄泥硯稀罕珍貴,說不上誰佔了誰便宜。
林木小心翼翼地看了眼主公,不出所料地發覺他耳朵動了動。
&ldo;你想賭什麼?&rdo;
&ldo;許久不曾與清微同蹴,隔日不如撞日,不如你我來一場擊鞠?&rdo;王沐之摺扇一合,目光快速地從靜水閣眾人眼前掠過:&ldo;不過你楊清微手腳功夫了得,我這區區弱書生恐怕比不過你,還按照老規矩,你只許出一隻手,如何?&rdo;
寒食節吃冷糕,野遊蹴鞠是常俗,蘇令蠻並不陌生。
可這擊鞠卻要比平地蹴鞠來得更刺激更危險,她幼時便曾親眼目睹過一個有著利落身手的大好兒郎就這麼因著一場擊鞠摔斷了腿,斷了大好前程的。沒有個幾斤幾兩,誰都不敢輕易下場。
尋常擊鞠是左手持韁,右手執杖,若只用一隻手的話,控馬全憑雙腳,鞠場上瞬息萬變,不僅僅是難度極大,恐怕還容易跌斷了脖子。
可聽王沐之的意思,過去兩人擊鞠之時,都是如此,登時全場譁然。
人人幾乎都將視線落到了楊廷身上,蘇令蠻也難掩驚詫,可見他目沉如水,面色安然地應了:
&ldo;好,賭便賭。&rdo;
&ldo;十人鞠。不拘性別,每隊五男五女,侍衛不得下場。&rdo;楊廷徐徐道:&ldo;賭注加倍,若楊某贏了,不僅僅雞血石歸我,你前年自聖人那得的徽州紫金狼毫也歸我,可敢?&rdo;
王沐之一拍掌,&ldo;有甚不敢?不過若你輸了&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