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廊往這裡走,已經快到門前。
如今情勢顯然不大妙。
她與綠蘿也不知何時中了招,迷藥藥性極其霸道,雖神智清醒,兩人卻都成了徹底的軟腳蝦,門口出去顯然不成,可房間也只屏風後一個北窗,門旁一個南窗,兩人要想都出去,恐怕來不及。
綠蘿當機立斷地開了北窗,推著蘇令蠻爬將上去:&ldo;二娘子,你先走,吳鎮是衝著你來的,奴婢不要緊。&rdo;
蘇令蠻只覺一股巨力託著自己上了窗,雖情知這是當下最好的法子,鼻子卻忍不住微酸,為避免磨蹭,乾脆一身翻身直接摔到了地上,薄薄的春衫完全擋不住襲來的疼痛,膝蓋被窗下細碎的硬物蹭傷了。
北窗哐啷一聲,關上了。
裡邊已經傳來吳鎮高聲的呵斥,蘇令蠻顧不得疼,連忙爬起來拖著軟腳快跑,眼前正好一扇窗靜悄悄地開著,想到那許是會做了出氣筒的綠蘿,她也不知怎的,體內憑空生出一股力,直接一撐窗沿,人已經落入了隔壁的廂房。
正入眼簾的,是一池瀰漫的水汽。
霧氣白茫茫間,一片僨起的玉色肌理映入眼簾,每一寸都恰到好處,楊廷蹙著眉,不耐地看著她,蘇令蠻呆了呆,顧不得看到的,深喘了口氣,直接跪下身去:&ldo;求郎君救救綠蘿!&rdo;
湯池邊潮濕的水汽,瀰漫了她的眼睛。
在這一刻,蘇令蠻深深地感覺到了命運的無常和惡趣味,就在她下定決心要遠離楊廷之時,命運卻戲劇化地跟她開了一個玩笑,又一次將他推到了她面前‐‐以救世主的身份。
&ldo;哦?&rdo;
楊廷看著頭也不敢抬的蘇二娘子,視線落在她匆忙間露了大半的肩膀手臂,白皙的面板上遍佈了擦傷和泥土,可即便如此狼狽,她的背脊依然挺得筆直,頭顱謙卑地垂下。
但他知道,她腦後有反骨,絕不如表現出的這般恭順。
腳尖一點浴池,人已經躍到了半空,裹著屏風上的長衫緩緩落下,看著死死垂著頭的蘇令蠻,楊廷慢條斯理地繫著袋子,沉聲道:&ldo;綠蘿如今已不是我的暗衛,生死由天。&rdo;
&ldo;可是‐‐!&rdo;蘇令蠻猛地抬頭,在觸及那雙冰冷的雙眸時又往回一縮,想起那半開的北窗,極少會有人在沐湯浴之時開窗納涼,畢竟還是春日,眼裡不由升起一絲希冀:&ldo;若我將綠蘿奉還給郎君呢?&rdo;
自己人,總該救了吧?
楊廷眼睛眯了眯,不置可否,半晌才朝外喚了一聲:&ldo;林木!&rdo;
林木顛顛地轉過屏風來,眼睛老老實實地哪也沒看,垂首道:&ldo;郎君請吩咐。&rdo;
&ldo;你去隔壁將綠蘿帶來。&rdo;
林木鬆了口氣:&ldo;喏。&rdo;人已經一個箭步消失不見了。
蘇令蠻吁了口氣,這才發覺膝蓋和肩膀鑽心地疼了起來,她攏了攏不斷滑落的外衫,輕輕地道了聲謝。
&ldo;不必謝我。&rdo;楊廷繞到屏風後,衣料窸窸窣窣間磨蹭,隱約見身姿如松,蜂腰猿臂。
蘇令蠻軟塌塌地坐在湯池邊,雙手環過膝蓋,手掌間細碎的傷口淅淅瀝瀝地發疼,可怎麼也比不上她剛剛的認知:&ldo;所以,郎君之前便聽到了隔壁的那些碎語,開了一扇窗,給阿蠻留了條活路?&rdo;
楊廷懶洋洋地繫好外衫,才道:&ldo;從你一進門開始,我便知道了。&rdo;
習武之人耳聰目明,他尤其如此。
失望多了,反倒麻木了。
任胸口穿堂過的風將自己淹沒,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