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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rdo;楊照氣得臉紅脖子粗,偏生除了一點勉強握筆的力氣,連坐起的氣力都沒了:&ldo;你無恥!&rdo;
&ldo;我無恥?&rdo;楊徹赫赫發笑,笑聲穿透寬闊的乾元殿,傳入遠處的雲霄:&ldo;總比不得聖人您,連恭太妃您阿爹的女人,聖人您都能拉得上床、受用得去。&rdo;
聖人面上一瞬間的變色沒有逃過楊徹眼睛,他搖搖手中摺扇,笑道:
&ldo;想知道大兄我怎麼知道的?
&ldo;那這便說來話長了,還記得十年前,我頭一回來長安時,送聖人的一隻金剛鸚鵡麼?&rdo;
那可真是一隻稀罕又華麗的鳥兒。
聖人眨了眨眼,他確實記得,確實稀罕,還會說幾句俏皮話,中山王聲音低沉,似還帶著一點追憶時無可奈何的悵然:&ldo;阿巧可是我打小的夥伴,我沒捨得留在中山便帶來了長安,孰料聖人看上,一句話便弄了過去。&rdo;
弄過去便弄過去了,可孰料沒出十日,他便在聖人的宴上見到被拔了羽翅燉得香噴噴光溜溜的阿巧。
&ldo;聖人可還記得當時您如何說的?您說,您不過是想試試‐‐這金剛鸚鵡的滋味是不是與白辱鴿一樣。&rdo;
說起往事,除了眸光還有些兇狠,中山王那張文秀的面上依然笑意盈盈得不惹人討厭,&ldo;這是我頭一回知道,什麼叫權勢,什麼叫屈辱。&rdo;
心愛之物被奪去,被糟蹋,最後還要說句&ldo;又老又柴,不怎麼樣&rdo;,中山王笑著拿摺扇點了點聖人下巴,道:&ldo;恭太妃幫著我一道將聖人丟棄的阿巧葬了,我二人總有些莫逆情意。&rdo;
&ldo;哦,對了,還有許多訊息,包括您那容妃的先知先覺,也都是太妃暗中傳與王兄的。&rdo;
中山王說起恭太妃時,並不如口中那般看中,反是有些輕慢。
聖人抿了抿嘴,倔道:&ldo;孤不會寫的。&rdo;
&ldo;何況便是禪位,也不該是你中山王,我嫡支還有敬王楊廷,如何輪得到你一個名不正言不順的中山王?&rdo;
這話原也在理。
&ldo;原先我還在頭疼這事‐‐不過,這還得多謝聖人相助,聖人您不是讓容妃安排去放火燒莊了麼?&rdo;中山王攤手無辜道:&ldo;想來那現在趕過去,那邊邊也該只剩一堆枯骨了。&rdo;
可憐京畿第一美郎君,岫雲楊郎,死時也不過是寥寥的枯骨一堆。
聖人面色發白,捂著胸口&ldo;你你你&rdo;地說不出話來。
&ldo;哦對了,還有件事,也與你說一聲,&rdo;中山王拍了拍楊照的臉,戲謔道:&ldo;聖人不是一直懷疑自己不能生育麼?那該去問問您的好姘頭,恭太妃每回與您私會時,讓您不可自拔的香,是什麼香。&rdo;
&ldo;噗‐‐&rdo;
聖人怒急攻心,喉頭髮甜,又噴了一口血出來,臉如金紙,再無人色。
&ldo;聖人今日所得,皆是您咎由自取,可怪不得我。&rdo;中山王慢吞吞地將宣紙與御印置於榻旁的几上,示意身旁留下兩人監視,才大笑著揚長而去。
聖人捂胸喘息,只覺便是從前皇叔欺人,也從無一日這般生恨。
&ldo;聖人,中山王連太醫都不讓給您真看,這藥……也不對症,若您繼續這般執拗下去,恐怕…&hell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