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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一個月了,嚴鶴臣只覺得這樣的日子像是做夢似的,他拉著明珠的手:&ldo;你打我一下,讓我瞧瞧自己是在做夢麼,哪怕到了現在都覺得那樣的不清晰,整日裡晝思夜想的人終於出現在自己眼前,嚴鶴臣心裡頭像是飄在半空似的。&rdo;
正說話間,已經有奴才開始端盤子上菜了,如今正戰亂,吃食也從簡,不過八個碟子,素多葷少,上了鱸魚,嚴鶴臣示意端到明珠面前來,明珠笑笑,還沒動筷,就覺得魚腥味撲面而來,這股子魚腥不同於一般的味道,像是把河底下多年的淤泥和腐爛的蓬蒿一同擺在眼前裡似的,明珠登時就覺得胃裡翻江倒海,她猛地捏著鼻子站起來,離桌子站得遠遠的,緩了好一會兒才把胃裡那翻騰的感覺蓋過去。
嚴鶴臣推開碗筷去扶她:&ldo;好端端的這是怎麼了?&rdo;明珠體格一向好,這些年裡沒有什麼小病小災,嚴鶴臣實在想不出個所以然,只拍拍她的背給她順氣,&ldo;莫不是苦夏?可端午都過完了,一日比一日冷,哪還至於苦夏呢?&rdo;
不得不說,嚴鶴臣在這些和女人相關的事兒上腦子也比旁人慢一些,他揮手叫人:&ldo;去把沈平君叫來。&rdo;
&ldo;我沒事兒,不過是……&rdo;明珠去拉嚴鶴臣的衣擺想把話說完,嚴鶴臣也不等她明說,&ldo;好端端的,怎麼也該瞧一瞧,我才能安心,旁的話不必說了。&rdo;明珠張了張嘴,看著嚴鶴臣的眼神,到底是沒有說出口。
沈平君是嚴鶴臣帶來的郎中,從京城一路跟過來的,這麼多年也在調理嚴鶴臣的身子,這幾日正因為嚴鶴臣受傷的緣故隨侍在這裡,叫來也並不麻煩,他本以為是嚴鶴臣出了什麼狀況,三步並作兩步地跑來了,看嚴鶴臣好端端地站在原地,身邊站著一個身姿裊娜的女郎。
&ldo;瞧瞧夫人這是怎麼了,好端端的就犯了噁心。&rdo;鱸魚讓人端走了,嚴鶴臣拉著明珠讓她在桌邊坐下,沈平君本就不擅女科,對女子的身體也不大瞭解,心裡就有些犯怵,再加上他對自己的醫術十分自信,實在不屑於給女子看病,明珠站在眼前,面色尚可,看上去也不像是有什麼問題的樣子,到底挨不過嚴鶴臣的位高權重,不情不願地把手搭在了明珠手腕上。
他診完脈心裡更是不屑了,雖然有的症狀他看不出來,也孕脈分明是最容易判斷的,嚴鶴臣還在目光灼灼地看著他,沈平君慢吞吞的收回手:&ldo;沒什麼事兒,不過是妊娠反應罷了,飲食清淡即可,魚肉的腥味太重,許是衝撞了。&rdo;
他這語氣,像是在抱怨殺雞焉用牛刀似的。嚴鶴臣哦了聲:&ldo;沒事兒就好。&rdo;許是受傷了腦子沒轉過彎來,等沈平君走了,他才後知後覺地問:&ldo;他說什麼反應?&rdo;那妊娠二字太過陌生,是他挖空腦子都想不出的字眼。
明珠仔細地在杌子上坐好了,去拉他的手,貼在自己的肚子上:&ldo;孟承,你想要郎子還是女郎?&rdo;
整個人飄飄蕩蕩,沒著沒落像浮在半空似的,嚴鶴臣的腦子裡空空一片,他木愣愣地盯著明珠瞧了好一會兒,才慢吞吞地說:&ldo;你……說什麼?&rdo;
明珠被他的反應搞得笑了出來:&ldo;怎麼好端端的開始犯傻了,七月末的時候在宮裡頭被劉太醫瞧出來的。&rdo;
嚴鶴臣從沒有像今日這樣迷茫過,早先同明珠大婚之後,他確實也沒有想過避子的事,早先他常年服藥,太醫也說過日後受孕只怕艱難,無須特別避子,他也沒料到明珠會在這個時候懷孕,他感覺自己的魂兒像是從腔子裡面被抽了出來,惶惶然的,竟手足無措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