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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了個沒趣,但囡囡絲毫不以為意,這種事情她碰到太多了,只吐了吐舌頭而已,繼續站在那裡朝辦公室裡看,果然,那導演的衣服就掛在牆角里的衣架上,只看了一分鐘,她就決定去把那件衣服口袋裡的錢包掏出來了,說起來她也是個有經驗的人了,只隔了老遠看一眼,她也可以知道口袋裡裝著的稍微顯得有些鼓囊的東西就是錢包。
果真一分鐘不到,囡囡躡手躡腳地進去了,又躡手躡腳地出來了,得手之後飛快地看了一眼,錢包裡的錢還不少,但是即使錢再多也不可能老拿在手上看,她迅速地把它塞進了自己的包裡,繼續哼著歌站在走廊上等那導演,看上去就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
半個小時之後,那導演回來了,一把那盒cd接到手裡就轉了身,直奔衣架上掛著的衣服去找筆,掏了這個口袋掏那個口袋‐‐就是在這短暫的一瞬間,囡囡簡直被嚇呆了,她甚至都已經去想像即將要發生的事情了:雖然是在找筆,但是連掏幾個口袋之後那導演總會發現錢包不見了,說不定立即就會大呼小叫起來,隔壁房間的人自然都會朝這邊跑過來,而她,當然成了第一嫌疑人,要命的是,錢包就裝在她的包裡,她根本就還沒找到機會塞到一個不為人注意的地方去;一點都不誇張:她從沒這麼緊張過,手心出了汗,臉上雖然還在笑著,腦子裡倒是去想即將到來的被警察帶到派出所裡去做筆錄的樣子了。
結果什麼事情也沒發生,那導演只掏了兩個口袋,一見沒有筆,就直奔自己的辦公桌上去找,簽完字就拿著那盒cd迫不及待地去了別的房間。
竟然真的什麼事情都沒有。一直到進了電梯下了樓,在電視臺的大門口,囡囡還忍不住再回頭去多看幾眼那層樓,轉身就跑了起來。
世界上的事情就是這麼巧,第二天,她又送了一盒cd,去的還是老地方,收件人還是那導演。倒是沒有再等,一上樓就看見了他,她若無其事地進了辦公室,將cd放在他的桌上,緊張還是緊張的,只是再沒昨天那般厲害了,結果那導演非但沒有拍桌子向她問話,可能是心情好的關係,反而還和她開了幾句玩笑,可能他到現在為止都還不知道自己的錢包已經被人偷走了,當然了,他更加不會知道偷他錢包的人就是眼前的女孩子。
從電視臺裡出來,已經是下午五點鐘了。天氣冷了之後,白晝一天更比一天短暫,天光一副欲黑未黑的樣子,其實不對,應該是欲藍未藍,我沒說錯:在城市裡生活著,只需稍加留心,就能看出夜幕其實被街燈和霓虹映成了藍色,就像未出生時的胎壁,裹著城市裡的一切,又成了一切中的一部分。囡囡決定不再回公司領工了,但是現在就回小院子裡去做飯似乎還是早了點,想了想,就決定去司門口的&ldo;巴黎世界&rdo;一趟,是啊,冬天就要到了,也該買買過冬的衣服了。
結果給她和我各買了件毛衣,兩件毛衣加在一起不足百元,自然不是什麼好東西,但是,管它的呢,只要穿上去覺得暖和就已經很不錯啦。提著毛衣,坐在回小院子的公共汽車上,當暮色裡的燈火漸次閃亮起來,沿途枝葉散盡的梧桐樹上飛來一隻掉隊的斑鳩,囡囡的心裡,會想起些什麼呢?
首先自然就應該是我吧:&ldo;哼,那傢伙肯定又睡著了!&rdo;
呵呵,我估計得幾乎不會有錯。
之後呢?大概也會像我一樣想些小時候的事情?應該是會的,即使是我也會想起她的小時候來,當然,想得更多的是她弟弟,自然都是她告訴過我的那些事情。比如有一次她和弟弟在院子裡捉迷藏,弟弟藏起來之後,她找了好半天最後都沒找到,最後是在廚房的麵缸裡面找到的,找到的時候他已經睡著了,睡得也不老實,身子東搖搖西晃晃,連眉毛都白了,真是叫她哭笑不得,最後還是把他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