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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道里並沒有開燈,但是一點也不昏暗,她家裡的門只是虛掩著,裡面暈黃的燈光從門裡流瀉出來後,我得以看清楚她的臉,樓道的西端是一扇窗戶,窗戶外面就是幽幽夜空,依稀可以看見幾顆冷清的星星,因為冷清,愈加顯得可有可無;這時候,她家裡的座鐘響了起來,十二下,每響一下都拖著漫長的尾音,幾乎使我覺得這聲音永無結束之期,就在這幾欲使人絕望的鐘聲裡,一股潮水般的虛無從我身體上漫捲過去,我幾乎都能聽見它經過各個器官時發出的聲響。
一下子,我緊緊將靠在肩膀上的她抱在了懷裡,不由分說地親她,親她的臉、睫毛和嘴唇,她想掙脫我,根本就掙脫不開,我使出了全身的力氣,她幾乎連呼吸都很困難,終了,似乎是嘆了一聲,她的全身鬆軟下來,我的舌頭終於觸到了她的舌頭:溫熱中帶著一絲涼意。我的手掀開她的睡衣,伸進去,握住了她並沒有帶胸罩的辱房,辱頭竟是濕潤的,想是剛剛給孩子餵完奶,她的身體打了一個冷戰,呻吟了一聲,猛地摟住我的脖子,兩個人的舌頭終於像兩條濕漉漉的水蛇般絞纏在一起了。
我們站著的地方,離她家虛掩著的門只有十幾步遠的距離,我根本想不起來是怎麼走完這十幾步進了她的家的。進了她的家,只有客廳裡的座鐘不時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音,除此之外再無別聲,孩子想是也已經睡著了。我一把將她抱起來,往一個房間裡走去,&ldo;別別,&rdo;她輕聲叫了一聲,&ldo;孩子‐‐&rdo;
就進了另外的房間。
我們的舌頭還繼續絞纏在一起,但是如有神助,輕易就脫去衣服變為了赤身裸體,與當初相比,她顯然是豐滿出許多來了,我將她壓在身體底下,依次親過她的耳朵、脖頸和辱頭,親過她還沒完全回復平坦的小腹,最終停在了她的肚臍上;她說了一聲&ldo;我們這是在幹什麼呀&rdo;,卻猛然坐起身來,也不要命般親我的嘴唇,而她的手,不覺間已經握住了我堅硬的下邊。在她潮熱的掌心裡,它愈加堅硬。
恍惚間,她坐在了我雙腿上面,坐在了那堅硬之物的上面,我進入了她,她開始起落,閉著眼睛,片刻間身體就起了汗,我把頭埋進她的雙辱之間,死命舔她辱溝裡的汗水,房間裡只有微弱的橘紅色的光影,我們的影子雙雙映在牆壁上,就像兩條垂危時刻的魚。因為垂危,所以掙扎,所以掙扎得如此激烈。
我不知道持續了多長時間:差不多窮盡了凡是能夠想到的姿勢,最終我還是沒有一瀉而盡,儘管我是多麼想就此癱軟在床,化作一縷青煙平空消散,直至死無葬身之地,可是我卻做不到,到後來,我感到自己就像在貴州旅行時見到的木雕人,表情雖然栩栩如生,但是任何感覺都沒有了,是啊,任何感覺都沒有了。下邊一直堅硬著,有那麼短暫的一瞬間,我懷疑是不是有什麼問題,&ldo;有問題又怎麼樣呢?&rdo;我又在心裡說,&ldo;由它去吧,反正我是個滿身都是問題的人了。&rdo;
她的呻吟聲驟然大起來,兩隻手瘋狂地撕扯著我的頭髮,繼而拉過我的手,使我更加緊地去握住她的辱房,此前微弱光影裡清晰可見的汗珠再也不見,因為已經是大汗淋漓了。我更加激烈地進入她,就是在此時,她的呻吟聲突然轉為了哭泣,號啕大哭。
我看著她,伸出手去理一理她的頭髮,沒想到她卻一把就將我的手開啟了,捧住臉,側過身去,繼續哭著;我也乾脆不再說話,喘著粗氣閉上了眼睛,腦子卻暈眩起來,就像置身於旋轉木馬之上,旋轉木馬呼嘯著以閃電般的速度墮入一個深不可及的山洞,為了能好過些,我用兩手捧著、揉著腦袋,一點用都沒有,那旋轉木馬還在往下飛墮,一直要墮入外星球裡去!胸口處一陣鑽心的疼痛。
到杜離的公寓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