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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代的人們似乎總覺得人口要爆炸了。他們根據那個時代指數式的人口增長曲線,言之鑿鑿地描畫未來的居住場景:移民外太空的解決方案暫且不提,留守地球的人們要麼得蓋起一千一萬層的高樓,密密挨挨地摞到天上去;要麼就得往下挖出十八層地府,跟蟻族一樣擠在不見天日的洞窟裡…
有句古話怎麼說的來著,人算不如天算。短短几十年,不過數次生物資訊革命而已,人口不但迅速停止了增長,更令人大跌眼鏡地開始一路下滑,剎都剎不住。
最初是基因修改技術的流行——畢竟,誰願意自家的孩子一出生就落於人後呢——那個時候想修改胎兒基因的家長們甚至要提早兩年預約呢。很多家庭確實有了更聰明更健壯的孩子——門薩俱樂部的入會標準從iq150直飈到了iq250,各種運動專案的世界記錄幾乎每天都在重新整理——但這基因整的…反正親子鑑定是鐵定通不過的了。
後來啊,後來人們發現自己還是simple了。基因這種億萬年進化出來的複雜產物,豈是可以這樣輕易地拼拼湊湊?就好像蝴蝶效應一樣,一些看似有益無害的修改在很多年後逐漸顯露出了致命的風險。基因修改雖然被緊急叫停了,但人們“傳宗接代”的執念也早在這陣熱潮中被掃滅地乾乾淨淨。
隨後,經過生物改良的農業使得食物產出成百倍的增長,溫飽在全球範圍內都不再成為問題;而在人工智慧的輔助下,醫生診斷檢查做手術的效率翻了數十倍,醫療的成本降到了對任何家庭都不構成負擔了。人們徹底從生存壓力中被釋放出來,“養兒防老”之類的舊思想自然也不再成立。
給出最後一擊的是記憶寫入的大範圍普及,一夜之間提高了全人類的教育程度。100多年前發達國家出現的負人口增長率一下子擴散到了全世界。
再然後就是那場慘烈的智慧大戰了…
“嘿,快看,那是墨城吧!”前排的座椅突然轉了過來,有人在安小軒頭上狠狠揉了幾把。
“徐賤賤同學,這是我們第四次來墨城了。”安小軒保持姿勢紋絲未動,斜眼看著那張壞壞的笑臉,“我知道你就是為了破壞我的髮型…但是能不能不要用這麼敷衍的藉口?”
徐賤賤,本名徐諾,和安小軒都算是“八院的孩子”。帝國科學院在很多城市都有分院,負責研究不同的學科領域,其中第八院是空間研究院,設在軒城。安小軒的爸爸是八院一名搞天體理論研究的科學家,他就是在這裡遇到了安小軒的媽媽,八院的一名通訊工程師。而徐諾的父親則是帝國航空軍的軍官。徐諾十歲那年,全家隨著父親的一紙調令搬到了軒城,從此也成了八院的一員。
安小軒總覺得,倘若有個“感動帝國的好員工”之類的獎項,她爸媽肯定能夠入選。畢竟有幾個人能這樣三十年如一日地以研究所為家呢?安小軒很少見到他們,即便這次,也是徐諾的媽媽把他們一路送到了車站。
“就你那一頭亂草,別侮辱髮型這個詞了。”徐諾撇了撇嘴,“本少爺看你一臉痴呆,好心出手相救。。。”
看在溫柔善良的徐媽媽的份上,安小軒生生把那個“滾”字吞了回去,轉身趴在窗戶上眼不見為淨。
遠處那座城市的輪廓越來越清晰,真空磁浮快車進入了墨城的地界,開始逐漸減速。
墨城地處乾坤帝國西南方的群山懷抱之中,和位於東北大平原的京城遙遙相對。一個號稱技術之源,一個貴為政治中心,可謂是帝國的雙駕馬車。
墨城這個名字據說是為了向古時候的墨家致敬——反正當時各地都掀起了一股沿用古名的熱潮。仔細想想,其實也已經過去70多年了。那個時候的人們剛剛經歷了智慧大戰的浩劫,對現代科技可以說要多不信任有多不信任。於是,彷彿一夜之間,“文明覆興”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