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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轉而又變回高傲不可一世。
再看他時,與看其他的宮人也並無任何不同。
兄弟二人這一出當下就將博啟給氣了個仰倒,臉色已然鐵青一片,頭頂幾乎都能看見冒煙了。
他向來最是痛恨別人拿自己的出身說事,親姐姐得勢之後他便也自覺雞犬升天,背地裡早已以皇親國戚自居,更是滿心期盼著有朝一日能夠成為真正的皇親國戚。
可眼下卻被人家左一個“家奴”右一個“主子”給打得暈頭轉向,恨不得臉皮子都被揭下來三層。
忍不住咬牙切齒道:“重規矩守規矩固然是好事,可四阿哥這番言詞卻未免太過了些,莫不是被佟皇后養大就真拿自個兒當成了中宮嫡子,卻是連親孃都不認了?”
胤禛根本就不耐煩同這等拎不清的蠢貨掰扯,聞言臉色都沒變一下,只雲淡風輕地說道:“你若沒有其他什麼事爺就不奉陪了。”
說著就作勢要起身。
博啟忙阻攔,也顧不上其他,開門見山道明來意,“娘娘被奸人陷害落得這般境地,兩位阿哥就只這樣眼睜睜看著認命了不成?
十四阿哥還這樣小,正是需要額娘照顧保護的時候,如何能離得了娘娘的羽翼?即便是皇上又另外替十四阿哥找了一個養母,可終究也還是比不得親生的上心啊。
四阿哥雖已長大甚至即將娶妻生子,不比十四阿哥那般需要額孃的照顧,但有額娘沒額娘到底大不相同,額娘得寵不得寵對於孩子來說更是天壤之別。
四阿哥即使對待娘娘沒有什麼母子情分,卻好歹也該為自己考慮一下是不是?”
胤禛皺眉,“你口口聲聲說額娘是被奸人陷害,難不成是覺得皇阿瑪老糊塗了,隨便來個人都能糊弄得了他?還是說他故意是非不分?”
“奴才不敢!”
“不敢?爺看你敢得很。
額娘如今落得這般光景,你們作為孃家人心裡著急爺理解,但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該說,好歹也有個分寸,否則……當心禍從口出。”
博啟已是面色發白,跪在地上顫顫巍巍道:“奴才知錯,奴才謹記四阿哥教誨。”
“額娘曾高居妃位,不同於尋常小主兒無足輕重,且又為皇阿瑪先後生下過三子三女,即便是念著這份舊情,皇阿瑪也絕不會輕易做出這般決定。
如今既是做了,那就證明事情的嚴重性已然超乎想象,再無轉圜的餘地。
爺和十四弟縱然貴為皇子,卻也不能為所欲為,更加沒有這等扭轉乾坤的本事,你叫我們該如何?莫不是天真地以為只要咱們哭鬧幾回就能求得恩典?笑話。
你當皇上是什麼人呢?任人拿捏、朝令夕改,豈不滑天下之大稽?”
“可是……”
“沒有可是!老老實實地認命,才能你好我好大家都好,倘若非得不甘心到處瞎蹦躂……竹籃打水一場空都還罷了,只怕你們得偷雞不成蝕把米,反倒害苦了額娘和烏雅氏全族。”
說完,胤禛就拎著熊孩子走了。
博啟緩緩從冰冷的地磚上爬起來,後槽牙幾乎都要咬碎了。
道理不是不懂,可叫他怎麼能夠甘心呢?
他們烏雅家好不容易才闖出來一位娘娘,全家全族都期盼著將來搏一搏,好一步登天改門換庭。
冷不丁遭此變故幾乎功虧一簣,真真是一夜之間從雲端掉落淤泥,怎麼可能甘心?怎麼可能認命?
不可能的。
絕不可能!
可恨四阿哥那個白眼兒狼!
博啟暗恨咬牙,陰沉著一張臉從酒樓裡衝了出去,不妨與一人撞了個滿懷。
“哪裡來的賤民!瞎了你的狗眼了!”
“哎喲,爺消消氣,小的給您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