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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為心結?”張良與龍賡近乎是異口同聲地道。
紀空手深深地看了兩人一眼,仿如佛唱般沉聲道:“心結是一張網,一付枷瑣,抑或是無數看不見的塵埃,當你無法突破它的時候,它就是一條要命的繩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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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羽喃喃而道:“我可憐嗎?我真的很可憐嗎?”
他無法在心裡回答自己,因為他始終找不到這個問題的答案,他只是覺得,這一切的發生就像是一場夢,讓人無法相信它的真實。
昨夜所發生的一切來得是那麼突然,那麼緊湊,那麼連貫,根本沒有時間讓他靜心地想上一想。也許,他壓根兒就在迴避現實,即使有這個時間他也不會認為地深思下去。
讓一個失敗者面對現實,總是一件非常殘酷的事情,尤其是這個人曾經從未敗過!
但讓項羽最不能接受的是,一直被他視作大敵的劉邦,竟然是紀空手所扮!這實在是太出乎他意料之外,讓他有一種被人玩弄於股掌間的感覺。
項羽討厭紀空手,更討厭紀空手的出身,如果紀空手不是一個無賴,說不定他的這種厭惡感會減輕不少,這隻因為,當年的紅顏竟然選擇了紀空手而並非他,他絕不能容忍自己輸給一個無賴,不管是在哪一方面!
對於項羽來說,他出身於名將之後,又是流雲齋的閥主,如此的出身養就了他天生的優越感。所以,在他的眼中,無賴只是一個遙遠的名詞,可以將之視為糞土,然而就在今天,紅顏的出現告訴了他,他不僅在情感方面輸給了這個無賴,就是在戰場上,他也不是這個無賴的對手。
這簡直就是一種恥辱!他已不敢再想下去。
一陣寒風吹過,項羽緩緩地回過頭來,卻見蕭公角、龍且等二十八人正默默地站在自己身後,敵人早已退卻,沼澤密林之中橫躺著數百名屍體,乍一看,猶如地獄。
敵人來的突然,去的也快,就像一陣狂風吹過,大地顯得極為零亂。若不是鼻間還依稀留著紅顏身上的那縷絲絲幽香,項羽幾疑這只是一場惡夢。
他的心中禁不住狂躁起來,臉上的青筋突起,倍顯猙獰。此時的項羽,就像是一頭曾經肆虐橫行、為所欲為的魔獸,突然陷入到牢籠之中所出現的反應,根本無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一般,讓蕭公角等人看得無不心中生驚。
在蕭公角的記憶中,項羽永遠是鎮定、冷靜、無所畏懼的強者,即使在他十餘歲的時候,給人的印象也是少年老成。當年新安一戰,最初的形勢並非對西楚軍有利,甚至還有腹背受敵之虞,但項羽卻臨危不懼,只率領數百騎連夜闖入大秦主帥章邯的營帳,說服了章邯率部投降。此舉一出,天下譁然,無人不讚項羽文武雙全,膽量更可包天。
“這兩個項羽是同一人嗎?”目睹著項羽如此巨大的反差,蕭公角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甚至從項羽狂亂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絲驚懼,這讓他在心裡情不自禁地問著自己。
“大王,我們此刻是退……是退?”龍且面對項羽有些失常的表情,忐忑不安地問道。
風吹過,讓項羽的頭腦頓時清醒了一些,寒光掃出,從身後二十八人的臉上一一掃過之後,這才冷然望向龍且道:“按你的意思,我們是該進呢?還是該退?”
龍且似乎沒有料到項羽會有此問,呆了一呆道:“如今大家非常疲累,再過沼澤,只怕體力難支,所以後退顯然不成;但是若要向前,誰也預料不到敵人還有多少埋伏正在等著我們,看來這進也絕非良策。”
項羽的表情緩和了一些,輕嘆一聲道:“你說的對,我們現在的確是有些進退兩難了。”
他的情緒顯得消沉,從一字排開的二十八人身前緩緩走過,步伐很慢,慢得近乎有些沉重,就好像他的身上揹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