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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乎不可能發生的事情,竟然在她的身上驀然出現,這簡直讓她有些亢奮不已。自從她那段刻骨銘心的戀情最終遙遙無期後,她便對任何男人都失去了應有的興趣,甚至不能激起她對情慾的正常需求。雖然她日夜有男人相伴而眠,但她從來不認為這是情緣,更不用說付出感情了,她只將這種男人當作是一種戲弄的物件,玩弄別人,同時也玩弄自己,在醉生夢死中尋求心靈的慰藉。
但在這一刻,她面對這道背影時,竟然產生出一種對異性的渴求,甚至感到了自己身體正悄悄地發生異樣的改變。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收攝心神,終於在與那道背影相距五步時站定。
“我們一定是在哪裡見過?”張盈冷然道,其語氣冷得有些做作。
這道背影依然不停地翻動著炒勺,聚精會神地對付著鍋中的菜餚,彷彿沒有聽到張盈的問話,倒是神農先生與趙嶽山聞聲走了過來。
“莫非張軍師認得劣徒?”神農心中雖驚,但臉上卻不動聲色。
“也許。”張盈一雙美目凝視著這道背影,等到這道背影轉過身來,她微微失望地“哦”了一聲,卻對此人產生了更濃烈的興趣。
她可以肯定自己從來沒有見過這個男人,如果見過,她就絕對不會放過!她從那張略帶油煙的臉上看到了一種滿不在乎的氣質,似笑非笑,眼帶憂鬱,雖然算不上俊美,卻有一種撩人心扉的男人魅力。隱約之中,她似乎又看到了昔日的戀人,目光在瞬間變得如霧般撲朔迷離。
是的,這人當然就是紀空手,也只有像紀空手這樣被補去石異力改造過的男人,才能夠吸引住張盈這等慾海嬌娃的目光。
“我想這位夫人一定是認錯人了。”紀空手微微一笑,他當然知道來者是張盈,但他卻不知張盈對他的熟悉感是來自其體內的補天石異力。當日他在船上用補天石異力將張盈的天顏術破去,其補天石異力尚滯留於張盈體內,故此兩氣相吸,使張盈對他有種特別的感覺。他知道自己的易容術很難被人識破,此刻與其在她的面前刻意掩飾,倒不如坦然相對,畢竟張盈閱人目力十分驚人,如果作偽,定難逃過她的視線。
張盈的俏臉一紅,趙嶽山故意怒斥道:“小子無禮,張軍師雖然年紀不小,卻仍是未嫁之身,你怎麼可以‘夫人’相稱?”
張盈眼中泛出一絲恨意,一閃即沒,冷哼一聲道:“不知者無罪,我可沒有計較,又何必勞煩趙總管操心?喂!你姓什麼?叫什麼名字?”她這後面的一句話顯然是問紀空手,倒把趙嶽山晾到了一邊。
紀空手不慌不忙地道:“小人姓丁,名紀,師從神農先生已有數年時間了。”他以丁衡之姓為姓,以自己之姓為名,表示不忘丁衡提攜之意。
張盈嘴上唸叨了一遍,突然發問道:“你剛才炒的是一道什麼菜?”
“油爆花生。”紀空手道。
“怎麼壽宴之上會有這種菜?”張盈微一皺眉道。
“此菜雖然平常,亦是市井常見之物,但要將他做成一道上席菜餚,又豈是容易之事?油爆花生,講究的是色澤金黃,香酥可口,清脆生香,口感適中。小小的一道菜餚,卻有十九道工序,若非廚道中人,又怎知內中艱辛?”紀空手娓娓道來,絲毫不顯呆滯,說話舉止之中,隱現大廚風範,便是神農聽了,亦是連連點頭,暗自歎服紀空手的記憶力與悟性。
張盈依然不動聲色地道:“油爆花生會有十九道工序,何不說來聽聽?”她絲毫不覺厭煩,一一相詢。
這是她一慣的行事作風。她總認為,一個奸細,往往都注意到一些大的枝節,卻會忽略一些微不可察的細節,惟有從細節上入手,才能發現奸細的破綻。但若你從一些大事問起,這些問題幾經奸細琢磨,已是天衣無縫,更能自圓其說,你是很難從中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