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碗下壓著一張字條:媽媽買菜去了,今晚做你愛吃的。
以前崔伊回來時也會給他做喜歡的菜,但不會留字條。祁臨想起崔伊昨晚那種近乎中邪的癲狂,心裡的不安更深。
今天不是週末,還要去學校上課,祁臨一邊喝粥一邊給葉拙寒打電話,響了許久那邊才接起來。
祁臨鬆一口氣,「哥!」
「嗯?」葉拙寒聲音很懶,似乎還在睡。
「你還沒起來嗎?」祁臨說:「昨天……」
葉拙寒打斷:「嗯。」
祁臨確定葉拙寒沒事,便暫時安心了。葉拙寒的作息和普通高中生不一樣,睡得晚,起得也晚,這個時間確實應該還在睡,「那你繼續睡,上美術課時我去找你。」
看著通訊中斷的手機,葉拙寒半垂著眼,神色幽幽。
他的確躺在床上,卻沒有睡覺。
夜裡完成的畫還在畫架上,但畫終究不是真正的銀河,當燈全部關掉,它便黯淡下去,毫無光澤。
難怪祁臨不喜歡。
他將手機扔到床下,翻了個身,用被子將全身裹起來。
「不要再畫這種東西了。」
這句話具化成一根根尖銳的、生鏽的刺,一遍遍在他腦中戳刺。他用力閉上眼,疼痛卻愈加鮮明。以至於剛才聽見祁臨的聲音,他都感到難過。祁臨似乎想提起那幅畫,他及時打斷了。
他不想再從祁臨口中聽到——「不要再畫這種東西了。」
上午的課安排得非常緊湊,祁臨無法分心想其他的事,中午才有片刻喘息的機會。
經過一夜,他好歹冷靜下來了,覺得崔伊如此痛恨同性戀,似乎有特定的原因。普通父母可能一時也無法接受自己的孩子喜歡同性,但態度不至於這麼激烈。
崔伊提到「變態」、「傷害」,難道曾經經歷過什麼?
祁臨坐在運動場的看臺上,給祁瀚打電話。
「你什麼時候對咱爸咱媽的青春歲月感興趣了?」祁瀚說:「他倆怎麼在一起的,我哪知道?你怎麼不直接去問他們?」
「你不是大祁嗎?我以為大祁什麼都知道。」
「嗯……我只知道他倆結婚很晚,媽生我的時候都算晚育了,不過他們工作忙,也沒辦法。」
沒問出個所以然來,祁臨猶豫是否給祁文糾打電話。
在他的印象裡,父母關係一直很好,祁文糾總是無條件維護崔伊。祁文糾一定知道崔伊經歷過的事,在他和崔伊之間,也一定會站在崔伊這一邊。
直到下午的課開始,他也沒有給祁文糾打過去。
但祁文糾已經知道發生在他身上的事。
半夜看到葉拙寒發來的圖片,崔伊在短暫的瘋癲後突然出奇地平靜。
她的兒子騙了她,她的兒子真的是個同性戀,否則對方怎麼會發一張頭紗畫過來,還問好看嗎。
幸好,幸好,她想,這幅畫被她先看到。
她並非專業的心理學家,但工作與心理醫學有一定重疊,知道什麼樣的回覆能夠最大程度地傷害一個人。
祁臨不聽話,沒關係,她是他的母親,她可以幫他,可以救他!
「不要再畫這種東西了。」
沒有憤怒,沒有過分的不滿,情緒平淡得幾乎可以稱之為普通。
她緊握著手機,等著那邊的反應。
十多分鐘後,新資訊進來。
「嗯,你睡吧。」
她長吸一口氣,迅速刪掉記錄,將手機放回原處。然後給祁文糾撥去電話。
得知祁臨與男同學關係曖昧,祁文糾也很驚訝,但他比妻子多一分理智,「你先冷靜,我忙完這段時間就回來。臨臨年紀還小,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