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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王被奪權的訊息，半日之後傳遍宮闈。檀繡抱著肥貓小禾倚在門前，季嚴思坐在門邊跟她繪聲繪色的說起這事。
檀繡摸著小禾的毛，只笑了笑沒搭話。她知道，定王不會這麼容易就被收拾了，但是，這一出是個大禮，可以為季和投向平王鋪路。
檀繡有些出神的想，忽然她出聲問季嚴思，&ldo;嚴思，你殺過人嗎？&rdo;
剛才還滔滔不絕的季嚴思忽然怔愣住，在檀繡的目光下一縮脖子，良久才訕訕的點了點頭。
第114章 太監是真太監18
&ldo;是嗎？&rdo;檀繡平靜的問。
季嚴思那滿嘴的油滑都幹了， 瞧她一眼，再次乾巴巴的點了點頭。
不過他很快又輕聲解釋說：&ldo;乾娘， 兒子知道您是個善心人， 見不得這事， 可是咱們在這兒活的人， 哪能想做個善心人就做個善心人， 很多事， 根本是不由得咱們這些做奴才的去決定的……乾爹跟我們說過，無事不找事， 無故不殺人， 但真要到了那個時候，我們都不能怕事， 既能要狠得下心殺人，也要能狠得下心自殺。&rdo;
檀繡又問：&ldo;你乾爹帶著你殺過人？&rdo;
季嚴思面露難色。
檀繡就瞭然道：&ldo;你悄悄跟我說， 我不告訴你乾爹就是，就算他知道了， 我也保證他怪不了你。&rdo;
季嚴思一聽這話，連猶豫都沒有， 就選擇了倒向乾娘陣營， 老老實實的說：&ldo;乾爹就帶我殺過一個人，是後宮裡一個才人，她和一個侍衛私通被發現了，聖上讓乾爹去把人解決，乾爹就帶著我去了。我本來以為我就是在旁邊看著，沒想到乾爹會讓我動手。&rdo;
季嚴思說到這裡，像是回憶起了什麼，手指忍不住抖了一下，接著又虛虛握住。他回想起那個畫面，乾爹站在那面無表情的看著他，說，&l;你也是時候該走過這一道了，去，拿了桌上的白綾勒死她。&r;
那個才人滿臉的淚，被兩個小太監死死按在了凳子上，掙扎的嗚嗚哭泣著，嬌美的面容上滿是淚痕和恐懼。而他抖著手抓著一道白綾，一圈、兩圈，顫抖著纏在那纖細的頸脖上。
他能察覺到乾爹的視線，即使心裡害怕，還是心一橫收緊了手中的白綾。他當時大腦一片空白，也不知過去了多久，直到聽到乾爹在身後喊他的名字，說：&l;人已經沒了。&r;他這才下意識的鬆了手，摔倒在地。
然後乾爹將他扶了起來，指著那個已經死去了的才人說：&l;看到沒？記住了，就是這樣，不能半途鬆手。&r;
他當時都不知道乾爹在說些什麼，只記得乾爹彷彿是嘆了一口氣，說：&l;行了，你先回去吧。&r;
然後就結束了，其實，沒他想的那麼可怕，但那滋味，也不怎麼好受。
季嚴思有些出神，就聽乾娘忽然輕嘆了一聲，&ldo;我不該問這些的。&rdo;季嚴思一愣，回神後也乾咳了一聲，&ldo;這也沒什麼，乾娘想知道我就說。&rdo;
&ldo;不用了，跟你說這些，也沒有什麼意義。&rdo;檀繡搖了搖頭。她自己是個幸運的人，之前有慧靜太后護著，後來有季和在身前遮風擋雨，不用去沾手這些光鮮之下的晦澀，但說到底，她也沒資格去評判一切。
更何況，在宮中這種地方，好壞從來都是不存在的，只有輸贏罷了。
&ldo;季和今日會回來嗎？&rdo;檀繡喃喃問。不知道為什麼，她忽然很想見季和。
季嚴思耳尖的聽到乾娘這句話，臉上重新露出笑來，&ldo;乾娘今天受到驚嚇了，乾爹肯定是要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