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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苗敏感地嗅到一絲酸味,也可能是太入戲了。李天吉還犯不著氣量狹隘,多半隻是尊嚴受到冒犯。
何苗便也坦坦蕩蕩地道:「了凡先生有言,昨日種種譬如昨日死,二殿下或許曾對我有情,可他更看重基業,更看重未來妻子能給他的好處,至於我,孑然一身,無牽無掛罷了。」
她這番話自不是為博取同情,只是表明心跡,表示兒女私情阻礙不了她的腳步——她還是會盡力為東宮分憂的。
太子卻長嘆了口氣,覺得這姑娘強裝樂觀,看著著實可憐。
他並不知何苗裡頭已換了個芯子,還當是痴心女子負心漢那一類的故事,話本上雖然看膩了,放諸現實卻很難不為所動。
為了移開何苗的注意,太子便提起,「方才毓秀宮將那塊和田玉搬來了。」
他看的時候都差點嚇一跳,竟有屏風那麼大,看來何貴妃這回真下了血本——想必是給太后祝壽用的,只是不巧讓何苗佔了先。
何苗果然來了興致,「真的嗎?讓我瞧瞧。」
碩大的整塊白玉矗立在庭院裡,四角還用琉璃座子支撐著,端的是白璧無瑕而又流光溢彩。
太子看她笑得連牙花子都咧開了,忍住幫她按一按嘴角的衝動,整容問道:「是雕成觀自在菩薩還是彌勒佛,皆隨你意。」
反正玉料肯定是夠用的,兩樣都要也行。
何苗戀戀不捨地端詳一陣,已然有了決議,「還是殿下您做主吧。」
說完便面向太子,「如今它是您的東西,您愛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至於我,只要折算成現銀就好。」
太子沒料到她這樣財迷,一時倒有些無語,不過橫豎是她討來的東西,太子爺懶得理論,只當是自個兒出資買下便得了,於是讓李忠去取等額的銀票來。
何苗急急說道:「不要銀票,要成錠的銀子!」
李天吉:「……你知道換成銀錠有多重嗎?」
這樣上好的玉材,千金都未必能拿下,非換成官錠,壓都能將人壓死。
何苗卻理直氣壯,她才懶得拿銀票去兌換呢,誰知道票號哪日就會破產?再說,越是沉甸甸的銀子,抱起來才越有感覺——她熱愛這樣充實的幸福。
太子只好依她,到最後是李忠大總管氣喘吁吁馱著一輛板車過來,上頭滿是稻草壓著的嶄新銀塊。
何苗的眼睛倏然睜大,比她看到李天瑞時明亮十倍。
太子終於確定,他的妻子並未心有旁屬——只有錢才是她的摯愛。
第5章 孃家 知道的說他想當皇帝,不知道的還……
國公府。
何老爺穿上官服,戴上官帽,臨時想起一事,向妻子竇氏道:「聽說前兒瑛丫頭去看了貴妃,貴妃還賞了厚禮,論理,你也該去瞧瞧太子妃。」
當初都沒想到何妙瑛能有這等出息,貴妃的算計,何老爺多少知道一些,但橫豎是個不中用的女兒,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哪曉得瑛丫頭不顯山不露水的,才嫁過去數月便有了身孕,如此一來,國公府總得賞她幾分薄面——就算他不看好太子,多條門路總是不錯的。
竇氏扶著他的肩膀卻僵了僵,老爺自己不肯趟這趟渾水,卻把燙手山芋扔給她。後母難為,她是續弦,又非元配,在何妙瑛面前怎麼擺架子?
何況瑛丫頭在閨中沒少受委屈,竇氏雖未刻意刁難,不過前妻的女兒,怎樣都難一碗水端平,也只能敷衍了事,怕是這丫頭早就將她恨上了。此番過去,可不得狗仗人勢、好好耀武揚威?
竇氏心中不願,但她清楚老爺脾氣,說一不二,也只能勉強應下。
送走當家的,竇氏便命人備車,她女兒何妙容遙遙望見,問明緣由,便說也要跟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