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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卯卯也鬆了一口氣,明白小樓這是為她解圍,不由地對她露出一個感激的表情。
小樓看都不看她,專心致志地跟食物做鬥爭。
沈卯卯:「……」
今天的顧客也依舊不是上帝呢。
第6章 屍體
洗完碗之後就是自由活動時間。
小樓她們早就去中間搬磚了,食堂裡只有嚴楠和沈卯卯尬聊。
嚴楠有一搭沒一搭地跟她說話,話裡話外都在打聽她現實的資訊。
沈卯卯含糊著回答了一部分無關緊要的,洗碗的速度加快,想早點忙完早點離開。
嚴楠突然說道:「今天早上你去水池那兒了嗎?」
沈卯卯哪敢啊!她今天早上被叫醒之後沒刷牙沒洗臉的,生怕去水池會再遇見那個吹口哨的。她還是在廚房漱的口洗的臉。
「沒來得及去呢。」她反問道,「怎麼了?」
嚴楠:「幸好你沒去。」
沈卯卯:「??」水池那裡咋了?
「還記得沒進來的大娘嗎?」嚴楠對她露出了一個笑容,「她死了,屍體就在水池裡,四肢擠得滿滿當當的,水龍頭從她後腦勺穿進來,又從她嘴裡出去,池壁上都是血。」
沈卯卯手下動作一頓,已經腦補出了當時的畫面,沒忍住打了個哆嗦。
原來昨天她們聽到的嘎吱嘎吱的聲音……是在掰屍體?
她有點開始怕了,但不想在嚴楠面前露怯,於是裝作不在意的樣子說道:「哦,這樣啊。」
嚴楠自討了個沒趣,不再主動搭話,起身離開水盆去外面拿笤帚掃地。
沈卯卯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廚房裡,若有所思地繼續洗碗。
除了害怕那種血腥的場面,她還覺得剛才的嚴楠很可怕。
她可以毫無同情心的利用他人的死亡作為嚇唬她的談資,形容起那些血腥的場面也不見半點害怕與厭惡,更不會因為同陣營玩家死亡而感到兔死狐悲……沈卯卯甚至從她身上感受到幸災樂禍的情緒。
她在高興什麼?是高興有人死了?還是在嘲笑無知無畏的新人?
這場遊戲的老玩家裡,除了小樓和雲勝進外的所有人都異常冷漠,又或者說是——麻木。
從他們的身上,沈卯卯看不見一個正常人會有的同情心。
這種性格到底是他們本來就有的,還是遊戲所造就的?遊戲真的是想讓玩家們在恐懼中懺悔嗎?
沈卯卯不敢多想。
明明窗外艷陽高照,她卻覺得徹骨生寒。
……
生寒是不可能生寒的,外面太陽這麼大,工作服又是長袖,在外面搬磚簡直能熱死個人,心底再冷也不能拯救她快要熱死的□□。
今天的太陽太毒了,風都是熱的。一行人在工地上揮汗如雨,形象地解釋了什麼叫做勞動最光榮。
沈卯卯恨不得自己是條能靠舌頭散熱的狗,明明熱得要死,她卻不敢脫工作服,怕不穿工作服幹活會出問題。
要說起他們的工作,那真是有一種後現代主義魔幻風。昨天工頭說要摞磚頭她還不明白,今天等她洗完碗上中間一看,說摞磚頭就摞磚頭,真正意義上的搬磚,一點兒水分不摻。
本以為不用搬磚的沈卯卯含淚乾活。早知道畢業以後要來出大力,她肯定不那麼努力學習!如今男神沒追上,還要來搬磚……想想就覺得命苦。
工頭讓他們在小區最中間才挖了一半的小池塘邊上把磚頭壘好。只需要摞磚頭,水泥都不用加。只要摞得整齊,那磚頭就跟塗了膠水似的,拽都拽不下來。
以水池四角為定點拉了四根線,工頭對他們的唯一要求就是別摞歪了。
於是一上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