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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往那…那…裡去;一個女子,那…那裡…,可是隨意讓你?」
那裡是哪裡,明明只到了腰裡。嚴幼成心裡直叫冤枉。
「幼成…」她一隻手把在他胸口的綢子上摩挲,頭低的只見被面上繡的金絲鳳凰:「你…只怕覺得有點兒…掃興吧?可是我,每一次和你…,不是不願意,心裡總有些恐慌。我回想過來,有時還有些看不起我自己。我想體面女子大致不像??x?我這樣。別說我家裡的教養,就是在洋學堂,修女嬤嬤們也是不贊成我們現在就交男朋友的,交了男朋友也不做興…」
輕輕地嬌羞地捶他一拳,又想起些別的,問道:「你剛才說家裡有蘇州嬤嬤。怎麼?蘇州人做了修女住在你家裡?」
他家不是修道院!
他才發現他和她一起,時不時想起那些當時靜好、唯其靜好、過後更加刺痛心扉的幼年往事。
「不是,我家的奶媽子名字叫做嬤嬤。」
這名字夠奇怪的,她不往多里想,思忖著回到剛才的話題上:「幼成,我也看些雜書,學校圖書館借的,或者麗芬借給我。什麼時代了,我也不是那麼封建守舊,媽說,爸爸的叛逆在我血液裡流淌,唉&ot;?她嘆起氣來:「我也不知道,反正我是矛盾的,一會兒這樣想,一會兒那樣想。但是和你,我確定是愛情,愛情吧,或觸碰一些界限,總歸是人生命裡的美好。我是那麼地……」
她敞開心扉,天地有知,她這樣束手束腳長大的人,敞開心扉好像從自己身上扒下一層皮。
「幼成…」
叫他的時候,聲音打了顫,通紅的臉頰上睫毛不停地翼動。
「我是那麼地…愛你,愛著你,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我甚至為了見你,不顧生病的母親,考慮離家出走…」
說得他心裡發悸,牢牢地抱住她,她一萬分放心地靠在他肩頭上:「所以,那些身體上的接觸,算得了什麼呢?你真要,我義無反顧地給你。雖然她們都說,女人的矜持最珍貴,只有新婚之夜,才能讓丈夫…為所欲為…」
是珍貴,但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把矜持看得那麼珍貴。生逢亂世,女人和男人們一樣瘋狂,今日不知事,輕浮的女人們,衣衫褪盡要坐在他的腿上。
直是汗顏,她這樣地單純,怎用來與那些女人相比較?他本是一個持重的人,他愛她,愛她的道理上從來就有這一條,她終將成為他的妻,珍而重之呵護在手心裡的愛妻。
「虹影,我不掃興,我的心裡…」 他幽深的眸子在眼窩裡打轉:「…真是說不出來地…高興…」
抱著她,臉頰貼在她的額頭上,腦子一刻不停地勞動。他對大慶說結婚是幾年外的事情,眼下他又將改變主意。
「我們要結婚,儘可能早結婚&ot;
脈脈總不肯離去,直到手腕伸出來,幼成看見手錶上的時間:「十一點三刻了,你母親快回來了,我得趁著她們回來之前離去。」
「你怎麼離去?」她這才想起這樁事:「李媽把外面的門都鎖上了。」
「門不能走,窗可以走啊。」
他說不用,她堅持要送,批了件棉袍,見他爬到窗臺上,在一天最冷的時候,鞭炮爆竹到達鼎盛,輕聲說話聽不清,反正這院裡沒有別人,她放大聲音問他,下一次見面什麼時候。
「很快。」他說:「元宵我去南京義演。元宵之前,我一定再找機會見見你。」
「義演?你這麼快就恢復演出了?風波平息了嗎?」
風波平息不出三日,他急著要走,道:「這事回頭再說。」
窗臺的高度對他來說如履平地,輕輕躍下,衣袍不曾皺一皺,她在窗邊目送他不肯回去床上睡。他為了不讓她著涼,快步走,走幾步又回頭,凝神思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