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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這麼說,如果把林逸丟進那片戰場,他大機率不會是最顯眼的那一個。
林逸很難想象這樣的力量會那麼簡單地被一網打盡。
“你看上去很迷茫,同胞。”
柔和的聲音從林逸身邊滑落,他微微側過頭,看見阿爾圖羅在他身邊坐了下來。
說起力量,這位薩科塔也十分奇怪。
好像在整個冒險團的其餘人眼裡,阿爾圖羅只是一位擁有超凡知識,在鑑定先古遺物方面特別有經驗的薩科塔,包括“荒野之聲”的大團長,瑪拉·芬格爾在內,所有人都不認為阿爾圖羅有什麼戰鬥能力,所以一直把她和瓦伊凡少女保護在隊伍核心。
但就是這樣的一個人,甚至能給林逸一點點危險的感覺。
這個女人絕沒有表面上那麼無害,但詭異的是從林逸與對方相處時的接觸來看,他也得出一個與直覺相悖的判斷:
他的理性認為阿爾圖羅毫無威脅。
換作另一個人在直覺與理性得出相反結論時,可能會被這種詭異的衝突逼瘋,但對於林逸來說,也習慣讓理性和直覺各談各的了。
林逸沒有阻止阿爾圖羅的靠近:“稍微遇到一些困惑的事情罷了,不是什麼大事。”
“你的表情可沒有這麼說,剛才我稍微聽見了芬格爾團長和冒險團成員的議論,他的情緒有些激動,想來你們遇到的事情也並不簡單。”
林逸知道為什麼那位團長會激動。
根據莉亞的說法,她遭遇了十四年前聯合探索隊的亡靈,那些最終迷失在黃金樹林再也沒有走出來的人,如今卻以火焰為載體重新出現在他們面前。
愛布拉娜的火焰,倒確實能夠支配亡靈。
“需要我演奏一曲來安慰一下大家嗎?”
阿爾圖羅在林逸身邊提出一個建議。
一個平平無奇的建議,卻是令林逸的直覺狠狠一跳,彷彿致命的危險已經臨身,讓他猛地從自己的思考中抽離,然後看向身邊恬靜的女人。
“有什麼問題嗎?”阿爾圖羅似乎被林逸的動作嚇到,有些驚訝地歪了歪頭。
林逸微微皺了皺眉,他不知道自己的警覺從何而來,但他從一開始就沒完全相信阿爾圖羅:“不,我想不用了,這片森林十分詭異,在弄清楚到底有什麼威脅之前,最好不要做多餘的事情。”
“如您所願。”
阿爾圖羅也沒有堅持,她總是表現得如此通透,彷彿只是一個旁觀的過客。
這一點上阿爾圖羅與莫斯提馬有一些相似,兩人都站在他人命運的邊緣,只是不同之處在於莫斯提馬的旁觀是一種害怕與冷漠,她將自己與旁人放在同樣的舞臺,只是刻意在控制距離,但只要有人向著莫斯提馬的方向不斷奔跑,總能將莫斯提馬拉進自己的命運。
莫斯提馬終究不是一個無心的機械,但阿爾圖羅的“旁觀”卻十分詭異。
她的確在“旁觀”,卻從不與旁觀的物件站在同一舞臺,旁人的命運在她眼中彷彿是舞臺上演出的人偶劇,她則是在臺下的觀眾,她對臺上的演出心醉神迷,無限嚮往,但是演出者與客人的身份讓她與演出本身有著一條巨大的鴻溝,無論怎麼做,她都不可能真正融入舞臺上的人偶劇之中。
就算有一天她有可能走上舞臺,也絕不會是成為一個人偶中的一員。
客人不會變成人偶,而是會成為操縱人偶表演的人偶師,不是融入,而是操縱他人的命運。
阿爾圖羅被拒絕後便不再多言。
她一向沒有太多話,比起傾述著,阿爾圖羅更接近傾聽者的定位,這或許也是主持修道院遺留的習慣,格蘭芬郡的修道院不止可以鑑定遺物,自然也提供告解的服務。
倒是靜了一會兒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