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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萍回到家中,見媽媽坐在堂屋門檻上,忙問道:媽,你怎麼跌跟頭了?秀萍媽道:在鍋屋洗過澡,倒腳桶裡洗澡水,一不小心跌了,頭昏眼花地癱在地上爬不起來,來兄又拉不動,她便跑去喊你。秀萍道:現在好些了?媽媽道:來兄走後,我慢慢踱到門檻上,現在好多了,就心口有些慌。秀萍道:扶你上鋪躺躺。此時忠禮也趕來了,兩人遂把秀萍媽攙扶上床,忠禮見並無大礙,向道了秀萍媽一聲,回家去了。 昨天晚上開會回來,忠仁就沒怎麼睡著覺,心中盤算著河工的事,天還沒完全放亮,便在床上翻來覆去,士英正在睡頭上,被他驚動醒了,嗔罵道:挺不著屍,鬧得人也睡不好覺,一大早上的,腦子在想什呢?忠仁道:這回河工縣裡很重視,況且又在我們公社境內,昨晚上開會了,讓隊裡派些得實的人,我在盤算著呢。士英嘲笑道:幸虧是個小隊長,要是大隊支書把你當,幾天頭裡就睡不著覺了,原先陳隊長人傢什麼事情都弄得一一當當的。忠仁道:你曉得他早晚睡下去不動腦子嗎。見窗外泛白,便不與士英理論,穿好衣服下床,剛去開堂屋的門,見老四站在門外抽香菸,遂說道:老四,看你最近煙有些爛了。忠志道:事情多,比較煩。忠仁道:這麼早就起來了?忠志道:焦心思睡不著覺呢,原先帶河工都是章衛國,這次我是頭一回帶河工,帶不好會被別人笑話的。忠仁道:我也在考慮派哪些人上河工呢。忠志道:我們隊裡哪個去負責的?忠仁道:吳文喜,他這輩子大小河工挑過幾十個,有經驗了。忠仁洗了手臉,便向莊子南頭走去,先去找吳文喜談談。 走到半道,見二墩子在路邊育兜子,忠仁停下來道:一大早上就育兜子了。二墩子憨笑道:準備好了,說上工就上工了。忠仁笑道:你就曉得上河工有你呀?二墩子道:一個隊十幾個人呢,肯定有我的了。忠仁接過他手中的兜子,看了一下道:不太周正。便重新放開桑樹棍子,彎下腰,用腳踩住一頭,兩隻手握住另一頭,慢慢地彎過來。二墩子早用麻繩把兜子口紮好,不讓它變直,然後用鐵絲將兜口的棍子鉗牢。忠仁道:網繩的時候,兜子眼不能太大,大了漏泥,也不能過小,小了會盯泥,你們北集上挑河工都用獨輪車子推,用不慣我們這裡的兜擔的。在河碼頭洗衣服的學妹問道:趙隊長,上河工什麼時候走呀?忠仁道:頂多過兩天吧。秀萍上河邊淘早飯米,聽得有人說話,便過來問道:大哥,上河工要婦女嗎?忠仁道:這不是小河工,這是縣裡大河工,都是強勞力,婦女哪拼得過男子漢呀。學妹問秀萍道:你想去呀?秀萍道:問問看的。學妹道:河工要挑到明年過年呢,聽說你過年要結婚了,你去挑河工,這工分算是孃家的,還是婆家的。秀萍紅著臉道:你也會開玩笑。便不好意思離開。忠仁道:婦女也閒不下來,隊裡的黃蒲柴要人割呢。 荒村大隊的河工段位於上河大隊境內,十隊十幾個挑河工的住宿在一戶姓徐的人家,徐家老公婆倆,兩個女兒早已出嫁,三間土腳茅草房子,老兩口睡東頭房。騰出西頭房及屋心,文喜等人用齊頭把子稻草打好地鋪,各自放好被窩行李。生產隊裡專門殺了口豬,並蔬菜糧草於前一日專門派人送來,燒飯的是李金城的父親,此人吃食堂時期在大隊食堂燒過飯,他為人隨和,隊裡沒大沒小的喊他李二嗲嗲。大夥兒剛安定下來,成美男人喊道:李二嗲嗲,晚上先弄二斤肉燒燒,掙錢不掙錢,先弄個肚兒圓。李二嗲嗲不敢私自作主,遂去看吳文喜的臉色,吳文喜道:大夥兒要吃就燒去。不到半個時辰,晚飯燒好了。青菜燒肉,先連湯帶肉裝了一碗留給徐家公婆倆,然後裝了兩大瓷盆,端來頓在地鋪上,白花花的大米飯。許是大夥兒在家裡從未這麼敞開肚皮吃過,大快朵頤,狼吞虎嚥。二墩子吃飯慢,大夥兒都打著嗝,放下碗筷。他碗裡還有半碗飯,望著瓷盆裡像狗舔似的乾乾淨淨,一滴湯兒都不剩,收拾碗盆的李二嗲嗲道:鍋臺上還有半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