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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蹄一路踏過雪地,停在了大昭寺的山門前。
沈讓塵翻身下馬。
明淨上前替他牽過馬,遞給一旁的僧人,合掌道:“師父已恭候多時,施主請隨我來。”
沈讓塵頷首,“有勞。”
明淨引著二人往後山的竹林去。
寺內菩薩低眉,香火繚繞,讓人不由生出莊嚴肅穆之感。
既白跟在沈讓塵身後,說話都不敢大聲,“公子,公子!”
沈讓塵微微側頭,“說事。”
既白跟上去,小聲說:“我能不能去後山的溫泉裡泡一泡,我覺得汴京的寒氣可太重了。”
沈讓塵沒說話,倒是前面引路的明淨開口道:“既白施主自行去便是,小僧便不為你引路了。”
既白趕忙合掌回禮,“好說,好說,不勞煩師父了。”
依舊是那片竹林,不過大雪過後,竹林被披上了風雪,被積雪壓彎了枝條。
明淨引到路口,說:“貧僧就不便帶施主進去了,告辭。”
沈讓塵頷首,不動聲色地掃了一圈,轉身步入了竹林深處。
亭中已坐了一人,卻不是明淨口中的寂然,見沈讓塵走來,起身拱手見禮,“沈大人。”
那人三十來歲,烏髮高束,五官硬挺,生了一雙鷹眼,頗帶了幾分正氣。
沈讓塵臉上沒有半分意外,回禮道:“徐大人客氣了,算起來徐大人還官高我一級。”
徐則桉笑道:“沈大人是汴京新貴,要見一面可太難了。”
“朝上日日都見,徐大人這話倒是叫在下聽不懂了。”沈讓塵說罷,在那人對面坐了下來。
石桌上置了個三足兩耳的風爐,水已沸騰翻滾,雪中圍爐煮茶倒是別有一番風味。
沈讓塵取水烹茶,一邊問道:“敢問徐大人今日邀請我前來,所為何事?”
徐則桉面上全無笑意,“聽說沈大人也在查那個案子,看來我們都有一個共同的敵人。”
他這般直接,一味迂迴倒也沒意思了。
沈讓塵早猜到他的目的,掃了徐則桉一眼,“郭自賢手眼通天,他在朝中黨羽眾多,想要扳倒他可不容易,單憑半冊賬本可起不了什麼作用。”
“所以我們才需要沈大人做幫手。”徐則桉正色道:“沈大人,我們正是同路人。”
“此言差矣。”沈讓塵淡淡道:“我要誅郭家,是為私仇。”
徐則桉當即道:“我們要誅郭家,是為私利,亦算作殊途同歸。”
徐則桉不等他說話,又道:“我知道沈大人也在查此事,刑部當時扣的就是殺人的罪名,我們都察院根本無法插手,人雖然餵了毒,但問題出在人沒死在刑部,沒有徹查的理由, 抓不到郭自賢半點把柄。”
沈讓塵當然知道人為什麼沒死在刑部,還不是樓七忽然橫插一腳劫走了她師兄,攪亂了他們的計劃。
若當時人死在刑部,都察院正好可借濫用私刑屈打成招為由介入。
但沈讓塵沒把樓七這條線索說出來,人總得留張底牌。
徐則桉見他沉思,說道:“沈大人怕是也遇到了瓶頸,我這裡倒是聽到件新鮮事想說與大人聽。”
沈讓塵抬眸,“什麼事?”
徐則桉道:“近來宋卿時與郭自賢走得近,有人曾在深夜看到宋卿時從郭家出來。”
“這倒不算是什麼新鮮事。”沈讓塵道:“宋卿時是吏部的人,吏部尚書程昌是一路人。”
“可還有一點沈大人怕是不知。”徐則桉說:“年後尚書府郭老太君要做壽,想必沈大人也收到了請柬,聽說郭自賢想將他的女兒許配給吏部郎中宋卿時。”
沈讓塵不由一愣,“宋卿時是個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