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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慾斷魂。
清晨,小雨已經如約到來,淅淅瀝瀝的聲音將我從夢中喚醒。
一看腦中才五點五十,距離定好的六點還差五分鐘。我關閉了鬧鐘,早早地起來準備洗漱了。
往年的清明,我都會提前一天回家。可今年,因為昨天的南棒子四十六魂魄庭審的事,我以手頭工作繁忙為由,提前和父親打了招呼,準備清明當日趕回老家。
我的外公外婆和奶奶都健在,只有爺爺在我初三下半學期開學那天清晨離開了這世界。那是2004年的事情了。那時候我無比懷念我的爺爺,將我爺爺的遺像張貼在鉛筆盒中。剛失去他的一兩個月中,我在夜深人靜時,每每因此哭泣。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隨著日子的久遠,我已不再如當年那般傷心懷念,可能每年也只是在特定的紀念日子中,才會從記憶深處翻找出舊時的懷念。
想念已許久不曾頻繁。
當我擁有了跨界陰陽的能力後,我又開始經常想起了我的爺爺。不知道他在下面做什麼營生,生活得如何。我是不是能去見見他,表達我的思念之情,也不知道這合不合規矩。我準備等我和陰曹地府的鬼差們大多熟稔後,提提這個要求。
現在的我,對於爺爺的思念已經不再那麼純粹,並非僅僅是回憶曾經的美好和心中已經模糊的爺爺的音容笑貌。
我希望透過這種方式,加強爺爺在陰曹地府的能量,盡我所能讓我懷念的人在世界的另一個角落長存。
我提前告知了父親,讓其準備了比以往更豐富的祭祀用品。他很詫異,但也沒有反對。可能我父親覺得,僅僅是因為兒子剛剛正式成為執業律師後,想要以某種方式告慰爺爺的在天之靈吧。
我的老家禾城雖然屬於另一個省份,但其實挨著申城。從我現今居住的地方,往往只需要普快的火車行駛四十多分鐘就可到達,並且兩地因為語言相似,習俗相近,雖然各屬不同的省份,但是民間往來密切。
我們禾城的民眾,大多家中有病人在本地無法治癒,或者需要購買本地不能買到的東西,往往第一反應是前往申城而非省城。這如同衛星城市一般的通勤距離和親近感也是我當年大學首選申城的首要原因。
我上了火車,清明的當天,火車上反而並不擁擠。我站在車廂和車廂連線的過道口,這是我最喜歡的地方。抽菸方便,上下車也方便。如同乘坐城鄉公交的時間跨度,我很快便來到了禾城火車站。火車站旁就有回到我家所在鎮子的公交車。
到家後,我和父母各自一輛腳踏車,趁著小雨稍停,前往祭祀。
雨後的鄉間,空氣中充滿了泥土的氣息。兩邊整齊的行道樹緩緩伸向遠方。我們愜意地駕駛著腳踏車,猶如一種春遊的恬靜感,享受著大自然的環抱。
這是一個當地村莊自辦的公墓,所以規模甚小,一般只安葬本村逝世的村民。據說我父親當時將不是本村居民的爺爺安葬於此,透過熟人介紹,開後門的成本僅僅兩條華子。
墓園管理者早早地佇立墓園門口。他是本村的財務,這幾天都是如此,就是為了趁著大家清明掃墓順帶收取下一年的墓園管理費。
每一年的到來,這個墓園總有變化。不是移栽了更多的植物,就是拓寬了場地,或者修葺了圍牆。
“爸爸,我們來看你了。”父親依舊每年一樣的開場白,然後我們鞠躬,分別也說了一句爸爸我們來看你了,或者爺爺我們來看你了,作為今年一見面的寒暄。
母親早早地從幾個大號的馬夾袋中掏出祭祀用品,一樣一樣的擺放在爺爺的遺像前,依舊是青團、蘋果、桔子的老三樣,只不過今年的數量多了,個頭大了。父親掏出了一瓶黃酒,這是爺爺生前的最愛。他拿著酒瓶,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