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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柴氏抹了抹眼淚,眼眶愈發紅腫,接著哭道,“在我事業轉機之際,原本我想籌措資金,變賣房產。誰想這一決定,遭到前夫一家強烈不滿。他們不斷因此刻意阻止我事業發展,還散佈謠言,妄圖破壞我的名聲。無盡的爭吵,不斷的騷擾,讓我苦不堪言。在我決定最後攤牌之際,前夫一家痛下殺手,並將我分割丟棄,肢體大多曝屍荒野。可憐我原本完整之身,竟成肉糜,死無全屍。常言道,欠債還錢,殺人償命。可恨我死狀如此悲慘,人間南部港灣市法律居然無法支援以命抵命。大人,即使終身監禁,失去自由,可他們一家還不是一樣好好的活著,有吃有穿,依舊可以沐浴在人間陽光之下,而我?怕是隻能遭受陰風洗滌之苦,與愛我之家庭陰陽永隔。法王大人,我實在是委屈,實在是怨恨。我已經身死,無法還陽,可想著他們還能繼續活著,我真覺得為何人間律法如此不公。懇請法王替我伸冤,讓其一家為我償命,死後身受十八層地獄輪番懲罰之苦,永不超生。”說罷,似乎這一頓發洩心情舒暢不少,談柴氏哭聲漸漸變小。
要說黃爺確實厲害。雖然我不懂南部港灣語,但我也聽得出來,因為悲傷過度,談柴氏的哭訴斷斷續續,條理不清。黃爺不但同聲傳譯,還能將話翻譯得這麼流利,且配合著歌詞一般的節奏感,確實功力深厚,無比非凡。我的偶像,確實牛逼。
魏徵依舊端坐在寶座上,但眉頭緊皺,川字深嵌眉心,說道:“馭鏡小鬼,事無鉅細鏡剛才可有異常反應?”
馭鏡小鬼躬身道:“回法王大人,事無鉅細鏡運作正常,無警示提醒。原訟人剛才所說,確是實情,未曾欺瞞。”
魏徵略微點頭,表示認可,隨即又面向我,朝我發問;“幫訟使者,人間律法現在殺人無需償命?”
“回法王大人,南部港灣市特行己法,與中土有異。”
魏徵聽完我的陳述,似乎較為驚訝,又問道:“當年我大唐,雖各地番邦文化與天朝有異,但番邦無論朝廷還是百姓無不以效法我中原天朝制度文化而倍感榮幸。這南部港灣市難道比之當年番邦尚且不如?還是否我華夏王土?”
“南部港灣市自然是我華夏王土!只不過人間歷史,曲曲折折。東方之珠,失而復得。”我回答道。
“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不可思議。人間律法,亦不可思議。”魏徵無奈搖了搖頭。
人類社會進步,思想境界提升,最終使得文明程度也提高。可為了證明文明程度的提高,強行揠苗助長,必然適得其反。我突然想到,在人類世界裡,鼓吹廢除死刑的學者們,鼓吹素食主義的人們,環保激進人士們,也許正是忽視了物質基礎,忽視了無法掩蓋的人之本性,犯了故意拔高思想境界,以證明文明又達到了新高度的大錯誤。
頭疼,一種我認為沒有爭論必要的爭論,居然在人類世界能持續幾十年熱度,並還在持續。純屬吃飽了撐的。
法王魏徵作為身死一千多年的古人,更不可能理解。
我看看黃爺,黃爺面容愁苦悲傷,臉側隱隱有淚痕。
黃爺方才翻譯談柴氏的自述,從聲音高亢到漸漸低沉,時不時略微也有輕輕的哽咽。這種極富表現力,略帶演繹色彩的翻譯雖然未必公正持中,但庭審效果確實極好,富有感染力。
以後有機會要和黃爺多合作。
談柴氏的哭泣已經漸漸停止,只剩下時不時的幾聲哽咽。
……
魏徵突然定身不動,神情木然,雙眼中隱隱包含著深邃的赤光。
我知道,這是魏徵正在與旁聽席中我遴選的陪審臨差神交,必然是有陪審臨差在上書法王,發表自己對於本案的看法。
時間過去了好久,法王魏徵依然定身未動,穩如泰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