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八號當鋪 (第2/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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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無仇地遭了這麼大的災,高三起始就缺席了五個月,他如果說心中沒有怨氣,那肯定是和你不熟,在客套哩。
事實上,他不光沒有埋怨,還存了一些模糊的感謝。
……
“恢復得很好。”
牆壁刷得白白,辦公桌書架塞得滿滿的辦公室裡,穿著白大褂,四十歲左右,體型壯碩,瞧起來不像是醫學生,而像是舉重運動員或是拳擊手的醫生,舉著檢查報告看了一會兒,嘴唇裡開合出這麼一句話。
伊月高興地笑起來。
她照顧了夏秋五個月,夏秋的身體恢復得怎麼樣她早知道,但得到了醫生的肯定,就算這個肯定於事實層面毫無用處——夏秋的身體不會因為這個肯定而得到最佳化,她依然感到喜悅。
“接下來要注意什麼呢?”高興了一會兒,她又緊張起來,關心起日後的護理。
“哪還要注意什麼,都恢復好了,是個正常人了,還要注意什麼?”醫生用粗壯的手指,將檢查報告塞進袋子裡。
袋子很薄,就是夏秋也沒有把握一下子把報告塞好。他想,畢竟是醫生,雖然看起來膀大臂粗,笨重模樣,實際比絕大部分人靈活,至少在手上是如此。
想到這裡,夏秋在心裡笑起來,靈活的手這個短語已經被網友玩壞,一提這個,一定會相視一笑。
“謝謝醫生。”伊月接連道謝,喜不自禁。
醫生見多了這種場景,懶得說客套話,他看著坐在椅子上的夏秋,眼中閃著驚奇。
“按理說,還要一個月才能恢復,而且一時恢復不到這麼完好的。”他的目光灼灼。就像愛車的人見到一輛好車,愛畫的人見到一幅好畫。
不一會兒,目光從打量中汲取了經驗,進化了,從愛好者的程度變成了專業程度。
像生物學家見到六條腿的青蛙,想剖開那水滑滑、油膩膩的面板,瞧一瞧它的粉色肌肉、白色骨骼,研究研究它的身體機能。
他湊到夏秋面前,仔細瞧著:“臉上應該留下一道淺疤的,也沒有了。”
居然觀察得這麼仔細!
夏秋有些緊張,他本以為對方不會注意,那疤不伸手去摸了確定了存在,再仔細看的話,很難瞧見。
早知道不圖方便,應該把“疤痕”暫時放回來。
“這是好事嗎?”伊月忐忑地問。醫學是她未知的領域,她不敢亂下定論。
“當然是好事。”醫生坐回椅子上,他嘆了口氣,面前的不是青蛙,不能醉麻麻、剖肚肚、摸骨骨。
這一聲嘆氣像一個鉤子,將伊月放下去的心,又勾了上來。
直到檢查結束,沒有從醫生口中聽到壞訊息,鉤子才把心又放下了。
醫院裡的氣氛沉重,她沒敢太高興,等走出來,坐上似乎永遠帶著煙味的計程車,她才喜悅地去揉夏秋的腦袋。
“好了,這下子徹底沒事了!”
“我早說了沒事了,你硬要擔心。”夏秋說。
我都把身上的“傷病”摘去了,能不健康嘛!
奈何他沒有專業認證,伊月更相信有執照和職務的醫生。人總是相信“經驗”,而非“真理”。
“你還比醫生專業是吧?”伊月斜了夏秋一眼,揉他腦袋的手更加用力了。
面對伊月的粗暴,夏秋皺著眉,假裝不耐。
伊月是母親的好友,小時候,父母工作繁忙,他經常被丟給伊月照顧。等他大了些,父母離異,他和伊月的感情更深了。
離婚後,父親要走了他的撫養權。
剛開始幾年,父親每逢過年回來一趟,踏著爆竹聲來,穿過煙花味走。
那段時期的一個暑假,學校發下任務,在一張目錄裡選一本書寫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