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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眼下對於何雯來說就難辦了。這件事由她負責,南城博物院和南城大學關係本就密切,更是關聯到她們部門的臉面。如果處理不好,回去挨批評都算是輕的。
何雯攥緊手機,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找一個講解員頂上去,思來想去,她抬頭將目光落在夏溫身上。
夏溫以筆試第一名的成績進入面試,何雯當時是面試組的一員,她記得幾位領導在最後面試評價單上的評語是「邏輯嚴密、表達流暢,且有一定的感染力。」
她還記得當時面試有一道題目是讓面試者介紹一件新的青銅器,夏溫憑藉紮實的專業功底和很強的情緒渲染力也拿到了全場最高分,入職的時候院長還誇她未來光明。
「要不,就你上吧。」何雯說。
夏溫怔了片刻,扭頭:「我可是研究員,來負責登記都是算友情客串了,還負責講解?」聲音逐漸降低且委屈,「我只拿一份工資。」
何雯躊躇了幾秒鐘:「要麼你去,要麼我去。」
是選擇犧牲自己還是犧牲自己的領導?作為一個亟待成熟的社畜,夏溫選擇前者。
她其實不太介意在別人面前丟人,但是挺介意在沈雪嶼面前丟人的。
所以當她硬著頭皮走到人群中間的時候,她第一眼先看了沈雪嶼,對方還是一如過去,一張毫無表情的過於美麗的臉看不出任何的端倪。
夏溫收拾心情,面對所有人溫和地笑:「我是夏溫,南城博物院新入職的青銅館研究院員,今天由我來給你們講解我們的藏品。」
她領著一群人停在入口處第一個藏品面前:「這把十字紋方鉞之所以擺在第一個,是因為我們館認為這是屬於夏朝的青銅器。」
新入職的教師裡有各個專業的人,一個中年男人站出來發言:「有沒有夏朝都不一定。商朝有甲骨文,文字可以證明它確實存在,這把鉞上沒有文字,你們怎麼證明?」
做講解員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特別是面對一知半解的人,她們最怕的就是求知慾旺盛的槓精。
夏溫指著玻璃罩外面的銘牌,無奈地說:「所以我剛才介紹的時候加了一個字首『我們館認為』。」
也許是夏溫此刻的表情有些逗人,人群裡響起一兩個笑聲。
她循聲望過去,是站在沈雪嶼旁邊的男人,那人意識到自己的行為不太恰當後做了一個捂嘴的動作。
她繼續解釋:「您如果去查論文,也會有人認為這不是夏朝的,依據現在的科技和證據,還很難有定論,我們歡迎各種證據充分的不同觀點。」
一個小插曲後,夏溫領著一群人來到了一座大鼎前面,手指在距離玻璃罩前幾厘米出停下來:「這個上面的紋路就是傳說中的饕餮紋。因為先秦時期,青銅器的禮儀價值遠遠高於實用價值,這是用來祭祀祖先和神靈的。」
沈雪嶼旁邊的男人指著旁邊幾個鼎說:「我們可不可先看這幾個,感覺這些造型更加突出精彩呢。」
「戰國時期的青銅器製造工藝已經非常的高超,所以大家現在看到的從外部造型上來說,的確更加精美,但是在青銅研究中,商朝這些看起來古樸的青銅器才是代表了最高的藝術價值,李澤厚在《美的歷程》中稱其為『獰厲之美』。」夏溫講解道。
工作時候的夏溫穿著常見而普通的黑色制服,胸前掛著一張藍色的工作證,面容嚴肅認真,在討論青銅器的時候眼睛亮著光,美得光彩奪目。
沈雪嶼想起很久以前,夏溫在自己面前訂正數學試卷的樣子,填空題橫槓上的答案寫了擦,擦了寫,最後生生磨出一個窟窿。
而當時的醜小鴨的確已經變成了姿態優美的白天鵝。
活動結束,一群人往回走。
林朗笑著隨口說道:「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