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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南條說出「八王子兇殺案」的那一瞬間,男子一邊說著一邊笑了起來。透過男子的笑聲,北見也可以明顯地看出男子並不是在說謊。
而且,男子主動拿出駕照,還拿出工作證,表明他是供職於甲府市內一家半導體公司的正式員工。據他所說,就在前不久,他和同事在甲府市內的一家酒吧喝酒的時候,一個醉酒的顧客還曾跟他糾纏,對他說:「你這傢伙,就是那個殺人犯吧。」
走進停車的那家小鋼珠遊戲廳的停車場,南條突然問道:「到八王子要多久?」
「走中央道的話,用不了一個小時。」北見回答,抬頭看著天空。這裡的星空比熟悉的八王子的星空還要低。
「剛才那傢伙的話,你怎麼想?」
汽車開上中央道的時候,沉默了許久的南條突然開口問道。
「您是說他隱瞞了什麼嗎?」北見超過一輛開得很慢的輕卡,反問道。
「不是,那傢伙沒有隱瞞什麼。我是說,他現在可能會跟很多人炫耀,自己被警察逮住問話了。」
「那您的意思是?」
「那傢伙不是說了嗎?他那些狐朋狗友也說他跟犯人長得像。去酒吧喝點酒都會被人當成殺人犯。總之我的意思是說,現在全國都在找山神這一個人啊。」
北見知道南條想說什麼,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也就是說,如果他還活著的話,可能已經整容了吧。」
聽南條的語氣,好像已經不需要北見回答了。
「但是,這方面的調查我們從一開始就做了很多了。如果山神出現在某地的整容醫院,哪怕是北海道啊九州啊什麼的,肯定會有人跟我們聯絡……」
「可是也不見得都是正規的整容醫院啊。」
「是啊……」
車裡的氣氛突然變得凝重起來。
「我睡一會兒啊。」
南條這樣說完就倒在了車座上。到八王子還有五十公里的標識牌逼近眼前。北見幾次用力地握住方向盤,集中精力開車,凝神看著像箭一樣從前方飛過來的白線。但是即便如此,發熱的雙手依然因為睏倦而變得麻木。這兩天他幾乎沒有閤眼。雖然他並沒有對調查的結果寄予過多的期待,但是這次秘密行動成了無用功,仍然讓他感到十分失望。不知道為什麼,單身宿舍的狹小房間浮現在腦海中。前天出門的時候被子沒有收起來。他開始想像回去鑽進那個被窩的情景。北見咬住牙關與睏意鬥爭。南條就像是故意使壞,倒在旁邊鼾聲如雷。
山神高中畢業之後就離開了家。以後就幾乎沒有再回去過。他並沒有找到固定的工作,只是以一個打工仔的身份到了東京。此後山神的軌跡就少得可憐。快餐店、小鋼珠遊戲廳、卡拉ok廳、建築公司等,雖然警方透過調查,查明瞭他在幾個地方的打工經歷,但是每次打工都只持續了短短數月。他在東京曾經生活了十年,要想將他的這些點連成一條線,描繪出他生活的軌跡,現在警方掌握的線索還太少。
警方查明嫌犯的身份之後,衝進山神的房間。他的房間也令北見他們感到吃驚不已。他曾經生活了一年的那個房間裡幾乎沒有留下任何生活的痕跡,裡面就像是一間住過幾天的商務酒店客房。
大約10平方米的開間公寓,地板上鋪著一床被褥。房間裡沒有任何傢俱和家電,衣服和隨身用品胡亂地塞進某知名運輸公司的三隻紙箱子裡。狹小的廚房也是一樣,別說做飯的痕跡,就連燒水的痕跡都沒有留下。水池裡放著兩盆已經枯萎的觀葉植物。
在這個蕭條的房間裡,只有一樣東西因其特殊性引起了搜查員的注意。那就是他們在房間裡發現的各種廣告紙。背面寫著很多字,好像是山神的筆跡。
如果說是筆記,上面寫的那些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