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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啦?」
「不,算了。對不起……其實歸根到底,可能還是那個,有了新歡吧。你想啊,我倆是在哪兒認識的,你知道吧?我和他都經常去那種地方呀……」
「可你心裡明明就不是這麼想的……」
友香打斷了優馬的自嘲,語氣嚴厲。
「哎,痣這東西,即便強行刮掉,還是會在同一個地方長出來的,對吧?」
「啊?」友香聽到這個突兀的問題,先是吃了一驚,然後附和他的話題,「……那個,是很奇怪的。應該是色素的問題吧。」
「直人的臉上也有三顆痣。正好有三顆。如果之前刮掉了一顆,那麼還會長成三顆嗎?」
友香似乎實在不明白優馬的意思,擔心地問道:「怎麼啦?」
「我感覺不是意外。我想,他是自己決定出走的。」
優馬說完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
田代自從在漁協上班,今天第一次請假。他自己打來電話說感冒了,想請一天假。濃重的鼻音聽起來好像很痛苦。洋平回了一句「好好休息」,結束通話了電話。
午休的時候,愛子像往常一樣送來便當。「田代怎麼樣?」洋平問道。愛子一臉擔心的樣子,回答道:「吃了藥睡下了,但燒得厲害。」
「帶他去看醫生啊。」
洋平原本只是話接話說到這裡,可馬上想到田代沒有醫保,又加了一句:「光是感冒的話,去趟醫院也花不了幾個錢。」
愛子離開後,洋平開始悶悶不樂,遲遲未能開啟便當盒吃飯。他突然意識到隱姓埋名的潛逃生活絕非那麼簡單。即便他們無所謂,這個社會也不會允許,僅保險這一項就很棘手。想到這些理所當然的事,洋平愕然,呆呆地盯著田代的辦公桌。
「今天辛苦了。」
聽到同事打招呼,洋平慌忙回了一句「你也辛苦」。不知不覺間,天已經黑了,門口那盞壞掉的白熾燈閃爍著。
洋平決定再去叮囑一下愛子,讓她帶田代去醫院看看,便收拾好東西離開了漁協。剛出來,停在前面的一輛汽車鳴了一下笛。洋平往車裡看了一下,發現坐在駕駛座上的是明日香。她從車窗裡探出頭來,說道:「我一直等在這兒呢。」
「怎麼啦?」
「是要回去吧?上來啊。」
洋平沒有理由拒絕,坐上副駕駛座。
「我今天歇班,剛去和愛子聊了聊。」
車剛一開動,明日香就說道。
「聊?聊啥?」
洋平猛地在座位上坐直了身子。
「什麼聊啥啊……」
「你難道?」
「哎呀,叔叔你冷靜一下嘛。」
明日香踩了一下剎車,看了一下左右兩邊,然後開到馬路上。
「跟我說了那些話,還指望我說『是嗎,好啊,那我就當沒聽過好了』,怎麼可能嘛。叔叔你想想看,田代君也在指導大吾他們的球隊進行足球訓練呢。和我也並非完全不相干。」
明日香不停地辯解。洋平著急想知道她到底跟愛子聊了什麼,根本聽不進明日香的解釋。
「你到底跟愛子聊了些什麼嘛?」洋平急了。
「就是田代君的事啊。你應該也希望搞清楚吧。」
「你到底跟愛子說了些什麼啊?難道……」
「對不起,我全都跟她說了,說聽叔叔說過田代君為什麼隱姓埋名,還對她說咱們覺得那個殺人犯長得像田代君,很擔心。」
洋平的臉一下子變得煞白。父女之間,違背承諾的事情是經常發生的。但這次的承諾與以往的那些承諾有著本質的不同。
「愛子怎麼說……」
「她全都告訴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