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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她奔星亂下,初月斜飛,巧施妙手,金鉤倒掛,竟在無比艱險刺激的奪球中一步步化險為夷,逐漸追平比分。
霍西洲屏住呼吸,他從未見過這般淋漓肆意的娘子,就好像前邊所見她的諸般模樣,只是由人鑄好了鎖入匣中的靜如止水的模具,處處壓抑,步步逢迎,遠不如此刻真實而鮮活,令他……實在不能不注目著。
他早已被迷暈了雙眸,再也無法留意到周遭分毫。
十四歲的燕攸寧確實不會打馬球,但前世,自嫁給李萇而又不得寵之後,她也曾想方設法地要挽回那段可笑的婚姻,便試著去學他喜歡的東西,包括洗手作羹湯,下場競逐馬球,她學精了,卻也對挽留男人的心無用。誰知放到如今這個十四歲的燕攸寧的殼子裡,卻有大用。
雖然燕夜紫輸得太多,已經迴天無術,但燕攸寧本來也為了顧全兩位郡主的顏面沒真想著贏,最後,鳴鑼響起,她也只是追平了比分,雙方戰成平手而已。
燕攸寧已經出了一身汗,林墨池對她的暗暗地心生佩服,正想藉機約個日子以後好討教一二,誰知她下了馬便逕自朝馬廄旁那個黑不溜秋的馬奴走過去了,林墨池暗暗聳眉,既不快,更多的卻是疑惑。
那馬奴,瞧著也有些眼熟。
第13章 臭啞巴,沒良心
那馬奴生得何種模樣因隔得太遠瞧不清楚,但他那修長的身材和結實的肌肉,全身上下過剛的線條,令他即便只是站在那裡,亦有著說不出的韶舉軒然之感,彷彿劍刃未及試鋒,屈身藏於古拙不起眼的鞘中。
燕攸寧酣暢淋漓地打了一場球,背後也沁出了大團濡濕羅衣的香汗,方才奮力爭贏時不覺得,人一停了下來,便立刻汗出如漿。
失了太多水,正感焦渴難忍,過去朝霍西洲討點水喝。
他的目光直勾勾地凝著自己,被自己出聲喝破之後,方才極其不自然地把眼神挪開,磨磨蹭蹭地,最後從身後摸出來那隻水囊。
他只有這個,但是已經是自己喝過了的,他嫌髒,萬萬不敢拿給娘子,侷促著,稍稍抬起了臂膀,又立刻放下。
燕攸寧卻已經眼疾手快地將他的水囊奪了過去,「這不是有嗎?臭啞巴,我給你吃了那麼多好的,就一點水你都自己藏著啃獨食,沒良心!」
「不……」
霍西洲張了張嘴,似乎要為自己辯解。
而燕攸寧已經在這間隙裡揭開了塞,徑直往口裡倒去。
她喝水的姿勢一點也不大家閨秀,豪放不羈得很,以至於霍西洲都看怔住了,娘子生得美麗,一截雪頸更是修長膩滑,瑩瑩如玉。
娘子,居然不嫌棄他用過囊喝過的水髒嗎……
燕攸寧很快也皺眉放下了水,緩解了焦渴後,她的面色紅潤漸褪,恢復了白皙,「這什麼水?」
霍西洲一愣,尷尬地悶聲道:「井水。」
燕攸寧也愣住了,「臭啞巴,以後給我燒開了喝!你不怕鬧肚子的?」
霍西洲聽出了責備之意,束手束腳不大敢動了。
雖然他平日裡飲用井水甚多,從來沒有鬧肚子,他這種粗糙的男人自然是不需介意的,只是今日千不該萬不該地給娘子喝了井水,娘子本是金尊玉貴的人兒,萬一喝不慣……他內心頓時一陣緊張。
正要說話,只見那邊宜芳縣主過來了,她扔下了月杖過來,由衷地讚嘆燕攸寧的好球技:「姊姊好身法,不知道得空了能不能教教我?」
燕攸寧將水囊封好拋給霍西洲,扭頭只見宜芳縣主已經亭亭玉立在眼前。前世,這是留侯世子賀退思的夫人,後因難產,不幸香消玉殞,她亡故的時候,才只有不到二十歲。之後沒過多久,賀退思便在大周消失了蹤跡,不知往何處去了,聽說他是紅塵斬盡六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