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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尖上疼呀!”說完看看窗外門後,確定沒人後便湊近了笑眯眯問她,“那位柳公子……”說著便壓低了聲音,耳語著將小柳的家事心事簡單說了,又刻意強調了下他幾年後要離開落霞的可能,說完了輕輕拉住她手,“九日後在江邊有一場水上蹴鞠賽,魏守備說,若是妹妹那天沒事,我們同去湊個熱鬧,如何?”話沒說得太直白,但她的意思落梅自然是省得的,若是她不想再見小柳,那天便是有天大的事,如何都走不開的。
落梅跪坐在她身側,頭上似有千鈞重一般,半晌都垂著眼不吭聲。
安晴看她這樣子反而放心,知她有自己的主意,也在慎重考慮兩人未來的可能,做出的決定自然理性得多。總好過尋常少女初嘗思念的甜蜜,一聽得能夠得見心上人,便是前面隔著刀山火海,邁出一步後便會萬劫不復,連眉頭也不皺一下。
現下甜蜜萬分,如膠似漆,兩人以後該如何?王家是否願意將女兒遠嫁?若是不肯,落梅該如何自處?
私奔?笑話,她不偏著生養她十餘年的父母,倒是肯信才相處了一兩載的“旁的人”。就這樣罷了?那她現下便不應該開始。一兩載的相處,就是件紙裡包不住火的燙手官司,落霞雖然民風開放,但就這樣算了,也沒的讓人背地裡胡亂猜測,說些捕風捉影的閒話,壞了她的名聲。
就算是父母答應了這樁婚事,她自己捨得遠嫁麼?安晴不由想起自己來。孤身遠嫁,身邊又沒個親戚看護著,就算是婆家人厚道迴護,她也會思鄉思親的吧。
安晴眼睛看著茶杯,輕聲道:“妹妹,雖說現下說這個有些早了,但姐姐希望早早給你提個醒兒,日後你行事什麼的,心中也多少有桿秤在。站在我的角度,姐姐是不願讓你邁出這一步的。——姐姐這兒沒什麼好的經驗,教訓倒是有一大摞。其中有一條便是,咱們嫁人,不是嫁給一個男人,而是嫁給一個大家庭。有句不上臺面的話,叫做買豬看圈。一個男人在對一個女人,尤其是對一個還不是自己女人的女人時,幾乎可以偽裝成另一個同他本人完全不同的人。雖說處得久了便多少能覺出不對來,但你若是一心覺著他好他對,就算是他將錯處明明白白地擺在你面前了,你也是察覺不了的。”
她嘆了口氣:“姐姐這番話很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意思。確實,我看小柳這孩子也覺得他好,人大方,性子活潑,懂得孝敬老人,禮數也周全得體,是個好人家裡出來的孩子。然而做朋友和做相公的標準總是不同的,大家都覺著好,你覺著彆扭,那也是不成的。所以這條路,只能妹妹你自己選、自己走,誰都替你不得。”
落梅聽得滿面通紅,手上一條帕子絞得跟麻花似的,安晴也不知她聽沒聽,聽進去多少,於是自嘲道:“姐姐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好端端的事竟說出這許多不妥來。妹妹聽著我這話,莫要不信,也莫要全信,遇事多琢磨琢磨,不吃虧。”說完便去剝桌上擺的乾果,這話題就此不提。
落梅輕輕嗯了一聲,微抬了抬頭,斜過去倚著她肩膀輕聲道:“姐姐說的話,妹妹都記在心上了。妹妹心裡知道,姐姐是真心實意對我好。妹妹心裡就盼著有姐姐這樣的人指點我!”話說的真心實意,安晴也知她說得不假。
現在的王夫人其實並不是落梅生母,而是王老爺在落梅三歲那年納的填房。這位王夫人甚懂得捧殺的道理,對落梅的功課學業俱是不聞不問,什麼都由著她的性子來,即使小落梅闖了禍也是笑眯眯的,不打不罵。得虧落梅的啟蒙先生是個明白人,事事對她嚴格要求,方才沒長歪了去。現在落梅行事說話都是得體得很,王夫人也漸漸以有這樣一個繼女為榮,只是要娘倆這樣掏心掏肺的說話卻是不可能的,都生分了這許多年,再做不出其樂融融的假象。
安晴笑笑,輕拍她手臂安慰,心中有種莫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