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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懷淵當然也不會說出去。
不知不覺間,他的心行也有模有樣的了。清雲宗所有人都看在眼裡,沒人再對他說什麼。陸懷淵點了飛羽跟他同行,又點上了不少其他弟子,讓張星瀾李玄鎮守在清雲宗。丁賢知道之後,抱著陸懷淵大腿求他帶上他,陸懷淵默許了,於是去河朔的人又添上了一個。
他們簡單收拾了行裝便上路了。陸懷淵這次走得低調,並沒有通知金烏盟中的其他人,只是現行過去看一看。阿離不甘留在清雲宗,硬是跟著陸懷淵飛,陸懷淵嚇唬它好幾次也沒能把它嚇唬跑,於是隻好作罷,任由這鳥跟著他。
一路上雖然舟車勞頓,也算平靜,所到之處似乎已經恢復了原有的光景。那些原本在各處為孽的黑衣人不知何時已經慢慢消失了。現在天氣暖和,陸懷淵把馬車上小窗的布簾拉開一點,胳膊架在上面,墊著下巴看外面的風景。一陣微醺的風吹過,撥亂了他的頭髮,陸懷淵隨便攏了一下,看見路邊幾個小媳婦,抱著一木盆剛洗過的新衣,對著他笑。
陸懷淵尷尬地坐好,把小簾放了下來,擋住了她們的視線。
星月閣之亂並未禍及這些尋常老百姓,對於她們來說,這是一場已經過去的風波。就算那些個被誘惑加入星月閣的人不見了,她們也只會覺得那些人是被叫去過好日子去了。對於他們來說,原有的日常已經回到正軌,沒有什麼可以擔心的了。
陸懷淵他們這些仙門弟子卻不一樣,他們有的失去了家人,有的失去了同門。對於他們來說,星月閣之亂還遠未結束,他們要親手將一切畫上句號。
第118章 衣角
總有人覺得他們住在那仙境一般的山上,每天不是練練劍就是畫畫符,都是喝露水的神仙。其實同樣為人,他們除了修習了一些道法之外又和尋常人有什麼區別呢?從陸懷淵小時候起,師父、師兄、師叔就都在跟他說要改一改自己的性子,別總讓情緒那麼輕易就能控制自己,可他自己卻始終覺得,活著就是要體會各種情緒的。
喜怒哀樂懼都體會到了,才算是人間不白走一遭。
陸懷淵支著頭,覺得不能再鬱悶。
他早就不是那個看誰不爽就不給誰好臉色看的小孩了,如今他行走在外,誰見了都要恭恭敬敬叫上一聲&ldo;陸小宗主&rdo;,他就是不要自己的面子,總也要給清雲宗留半分。有些情緒不好在明面上表露,只好積壓在心裡,等著爆發的那一天。
他把所有事情都推到星月閣的頭上,原本打算痛痛快快乾一仗,誰知道星月閣就是惹出這種大亂子,也還是維持著它一貫的作風‐‐縮在暗處,不走正道。
他快恨死了,恨星月閣害死他師父,擄走他師兄,毀了他的家。沒有一件事情是好的,偏偏他必須扛起來清雲宗剩下的殘軀,就連像往常一樣快意恩仇都做不到。
仙門弟子就一定要一副出塵的淡漠樣,來來往往都是仙氣渺渺的嗎?說不好他們只是被迫被磨去了稜角。酸甜苦辣鹹入了口,大家唱起來都一樣,五味雜陳久了,這才漸漸麻木了。陸懷淵這段日子太疲倦了,唯一撐著他的心思就是報仇。
可是恨起來太累了,不知不覺他自己都有點忘了。
憑什麼他們就要無端受這種折磨呢?
夏蟬不知疲倦地叫著,一聲高過一聲,道路兩旁的蟬鳴聲儼然已經連成一片,不斷在腦內迴響,讓人分不清那到底是來自外部的聲音還是來自內部的聲音。陸懷淵昏昏欲睡,這邊不比清雲山,清雲山一年四季總是涼爽的,就算是最早熱的夏季,山風也總是清涼的。自從來了這邊,總是覺得熱,身上出的一層薄汗總也幹不了似的,就算一直拿著摺扇搖,也難消溽暑。
他差點就要這麼睡著了,一陣撲稜稜的聲音卻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