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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月，九十個日夜，兩千多個小時，可以發生多少事，可以改變多少心意？

餘下的表演中，他一直沉默，大家笑的時候，只是機械地跟著抽動嘴角。林之若幾次轉過頭來，見他神情異樣，似乎要說什麼，而終於沒有說。

最後的節目，是包餃子比賽，幾乎能包的都上場了。程輝事前請學校食堂的師傅們給準備了材料，又借了食堂的鍋灶，一路包，一路煮了出來，聯歡晚會便在熱騰騰的餃子香味中結束，大家紛紛搶了碗筷，各自找了要好的同學，饕餮大餐。

唐馨捧了一盤剛出鍋的餃子給林之若：&ldo;喏，你最喜歡的酸菜餡，我早就幫你盯著了。&rdo;

林之若大喜，搶著塞了一個進嘴，燙得嘶嘶哈哈的，既不能吐出，也咽不下去，一個鼓包從左腮滾到右腮，很是狼狽。

唐馨笑道：&ldo;省城又不是沙漠，至於磕打成這樣麼？&rdo;

傅青綸也夾了一個，道：&ldo;你還別說，省城大學的食堂，樣樣都比一中好，可就是不賣餃子。我們要不是廚藝太差，在省城就自己動手包了。&rdo;

孟繁星垂著頭，筷子蘸了醬油，在碗中漫無目的地畫著圈，不知滋味。

程輝看不過去，酸溜溜地道：&ldo;你們在省城日子過得挺滋潤啊，有什麼大場面，講來聽聽，讓我們這些鄉巴佬也借光長點見識。&rdo;

傅青綸道：&ldo;滋潤什麼啊，每天就是宿舍食堂教室三點一線，還不如在學校熱鬧呢。&rdo;

林之若終於嚥下了餃子，附和道：&ldo;就是，你們多熱鬧啊，這新聞可是都傳到省城去了。聽說有人華山論劍，一戰成名，威震武林，笑傲江湖，不知道是什麼功夫啊？&rdo;

程輝見她斜睨著自己，似笑非笑，因鐵頭功是她間接傳授的，有點羞慚，轉頭見唐馨拿著林之若的玉佩把玩，搭訕道：&ldo;看什麼呢？&rdo;

唐馨把玉佩舉起來。程輝見其形狀近於橢圓，呈半透明的淡黃色，裡面有深色的紋路，被燈光一照，有如風菸捲湧，又似雲霧流動，問道：&ldo;這是什麼玩意，哪裡來的？&rdo;

唐馨也道：&ldo;之若，以前沒看你戴過，是新買的嗎？&rdo;

林之若笑道：&ldo;這是我和傅青綸在早市淘的，其實就是好看點的石頭，十五塊錢一個，還負責給刻字呢。&rdo;

程輝拿過來仔細一看，一角果然刻著兩個小小的篆字，向傅青綸道：&ldo;你不是也有一個麼？拿出來看看。&rdo;

傅青綸果然放下筷子，從脖子上解下一個玉佩，遞給程輝。大家看時，大小和林之若的彷彿，卻是深碧的顏色，裡面有縱向的白色細線，彷彿大雨墜落雲層，又似流星劃過天際。一角也刻著兩個篆字。

程輝拿著兩塊玉佩翻來覆去看了半天，喃喃讀道：&ldo;歸雲，過客，歸雲過客？過客歸雲？&rdo;

林之若笑道：&ldo;不能連在一起讀的。他是歸雲，我是過客。&rdo;

唐馨道：&ldo;過客我明白，那個綠色帶白線的，為什麼叫歸雲呢？&rdo;

傅青綸溫和地回答：&ldo;你看那白線像不像雨點？雨點，就是回歸大地的雲朵。&rdo;

程輝皺眉道：&ldo;你們這樣酸溜溜的人，起的名字也酸溜溜的。&rdo;

林之若道：&ldo;你倒是給起個甜蜜蜜的？&rdo;

程輝道：&ldo;這個容易，黃的叫金風，綠的叫玉露。&rdo;

呵，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唐馨怔了怔，一雙大眼睛望向傅青綸。傅青綸也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