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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何毅直衝到牌坊前,卻見滿地屍體,第二隊和第三隊的同伴已大半死在這裡,漢白玉的柱子和石階上濺滿了鮮血,看上去格外驚心動魄。我倆不敢停留,飛身躍下石階。何毅道:‘來路恐有埋伏,咱們還是翻山出去為好。’我點頭同意,不敢再沿著來路回去,與何毅一起衝進右側的樹林,便即翻山越嶺,想逃回城鄭
“這一戰嚇得我肝膽俱裂,不怕兩位笑話,當日我與何毅真如喪家之犬,只想找個洞兒鑽進去。只是在樹林之中磕磕絆絆,中途又迷了路,直到下午時分才隱約可以看到樹林的盡頭。我和何毅眼見能夠逃出那座大山,心下都頗為驚喜。
“但是就在此時,忽聽得身後有人一聲長嘯。我倆嚇壞了,只道是敵人追了上來,急忙鑽入一處樹叢之鄭那樹叢生著暗刺,扎入肉中極為疼痛。只是當時生死關頭,我倆誰都不敢出聲,強忍著疼痛,連大氣都不敢出。
“過了片刻,只見右後方有一人奔了過來。想來也是為了逃避追殺,才選擇從樹林中逃出。待看清這人面容,我倆都嚇了一跳。原來這人赫然便是那東廠太監徐恩。只是此時他衣衫破爛,頭頂的紗冠也不知丟到了哪裡,頭髮散亂,臉上還有幾片血跡,看上去頗為狼狽。
“徐恩從我倆身邊掠過,輕功著實撩。我不由心下暗想:這太監武功如此撩,又有什麼人能迫得他逃得如此狼狽?正思忖間,只聽頭頂風聲響動,一道灰影迅疾無倫的從我們頭頂掠了過去,幾個起落便追上了徐恩,正攔在他身前。
“徐恩停下了腳步,尖聲叫道:‘咱家是東廠太監,奉聖旨出京城辦事,你殺死東廠番子和錦衣衛,犯下死罪,難道你不怕抄家滅族麼?’我從樹叢中向外看去,原來攔住徐恩的那人身材十分瘦,一身灰色布衣,臉上蒙著一塊黑布,只露出一雙眼睛。頭髮斑白,手中提著一把油布雨傘。
“他聽了徐恩的問話,只是緩緩的搖了搖頭道:‘你們這些東廠太監一向飛揚跋扈,在京城中為非作歹,仗著皇帝的寵信無惡不作。今日你的手下已然死得乾乾淨淨,現下知道害怕了罷。’徐恩咬牙切齒的道:‘你暗助反賊,妄圖謀朝篡位,若是懸崖勒馬,還有一條生路。若是你執迷不悟,待到東廠督公和錦衣衛指揮使親到,你便有三頭六臂,也難逃公道!’
“那灰衣人嘿嘿一笑,道:‘東廠督公和錦衣衛指揮使又怎樣?實話不妨告訴你,不須三個月,東廠督公和錦衣衛指揮使便要換人啦。你的如意算盤只怕打錯了。’
“徐恩大吼一聲,和身撲了上去。這太監雖然話陰陽怪氣,但武功真高,高到了我以前從未見過的地步。只見他雙掌盤旋,夾帶著呼呼風聲,招招不離那灰衣人周身要害。只是那灰衣人身子靈活,便如猿猴一般,在樹木之間騰挪躲閃,將徐恩的殺招盡數避了開去。
“兩人鬥了半柱香工夫,徐恩出手已不似初時那般迅捷。只聽那灰衣人笑道:‘聽你們東廠督公張永武功絕頂,不知道比你如何?’徐恩咬牙切齒的道:‘督公殺你,便如捏死一隻螞蟻!你若有種,不妨到京城與督公比試一番。’
“那灰衣人縱聲長笑道:‘我當然有種,只是你這沒種的太監活不過今日啦!’罷右手抓住雨傘把兒,倏然一抽,手中多了一柄長劍。只見這柄長劍劍身狹長,閃著陰森森的寒光,我們隔得雖遠,卻也覺得劍氣逼人。
“灰衣人長劍在手,立時向徐恩連刺三劍。這下情勢立變,徐恩已無力追擊,只得全力防守。只見一片劍光之中,徐恩左支右絀,已然全落下風。十餘招後,忽聽得徐恩一聲大叫,那灰衣人身子向後一躍,直躍出兩丈之外,左手雨傘背在身後,右手長劍斜指地面,劍尖上有幾滴鮮血,一滴一滴的掉落到地上。
“徐恩僵直的站在當地,臉色蒼白,倏然之間咽喉中噴出血來,他直直的向後倒去